京师内,最不缺的就是吃饱了撑的小老百姓。
花楼失火,大家扎堆着往前挤看热闹。
苏细艰难踮脚,伸手拍了拍一位大娘肩膀,“大娘,这里头怎么了?”
“哎呦……”
大娘不愧是你大娘,立刻就将锦衣卫出现的原因说了出来,“听说这花楼里被烧出十八具白骨。”
十八具白骨?是刚烧出来的,还是已经有的?既然是白骨的话,定是从前有的。
“京师衙门的人来了。”
京师衙门的人一来,就将围观吃瓜群众都给赶跑了。
苏细蹙眉。
怎么京师衙门的人反而来的比锦衣卫晚?
无法吃瓜的苏细戴正头上的帷帽,正准备回去,一瞥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。
穿着黑衣,戴着白面具,在小巷内一闪而过。
等苏细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追了过去。
小巷内没有灯,崎岖又狭窄。
一走进去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之地。
苏细跑了一段路,看着黑洞洞的前面和后面,下意识停住了脚步。
她不记得自己刚才是从哪里进来的了。
四周静悄悄的,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连夏日燥热的风都被小巷隐蔽了。
苏细恍如站在一处深渊之地。
她咽了咽喉咙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身边的墙壁,然后摸索着往前走。
反正这样走的话,就能走出去吧?
苏细眨了眨眼,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。
她不断摩挲着,企图寻到出口。
走了一小段路,苏细隐约似乎听到外头的喧闹声,她心中一喜,正欲加快脚步,却不想从身后伸出一只手,猛地将她往后一拽。
苏细撞到一个人,她挣扎着惊呼,被人一把捂住嘴,“是我。”
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,苏细总算镇定下来。
一点小小的幽光在巷内亮起,苏细看到男人那张雪白的面具,还有那身黑色的衣服。
男人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,照亮一方之地。
“前面是河。”
苏细转头往前一看,果然是一条河。
且不管这黑乎乎的巷子底为何会接着一条河,就若是方才她一脚扎进去,如今怕是早就变成河里的水鬼了。
毕竟苏细是只旱鸭子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
苏细单手扯住顾韫章的宽袖,闻到他身上浓厚的焦味,然后又注意到男人衣襟袖口处的濡湿水渍和被火烧开的半截袍子。
苏细拽着顾韫章宽袖的手缓慢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