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上,早上起来没事溜溜地主。”
说着,他又用力提了提手里的绳子,把彭新生提溜得身子直了起来。
“来,叫声听听!”
彭新生用手扣着脖子里的绳子,嘴里发出“汪汪”
的叫声。
樊香没敢直接求情,只是说:“天也不早了,你家那位都做好饭等你回去吃了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
彭革命又踢了彭新生一脚松开了手,“今天便宜你了!
回去好好反思你的罪行!”
彭新生爬起来,身子弯成了弓对着彭革命及樊香鞠躬,又对几个小孩也鞠了一躬,“谢谢各位对我的教导!
我回去一定深刻反醒自己。”
说完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不溜地主了,小孩们也一哄而散。
第5章
“樊香,为什么那人要那样对待地上那个人?”
走过去后,一直沉默的花朵突然问。
“因为那人是地主,是剥削阶级。”
“地主怎么剥削了?比那人还凶吗?”
樊香没想到有一天要跟一个系统讨论这事,只得说:“我也刚来这里,花朵,我不知道。
再说这是特殊年代,情况非常复杂。”
“人类真难懂。”
花朵叹息了一声。
见到程青山时,樊香脸色还是有些紧绷。
虽然23世纪她不是没见过死人,可那是不一样的。
她张张嘴,却无法说出让程青山管束的话。
从记忆里她知道,这时候批判地富反坏右这五类分子是常态。
如果被人说同情他们,肯定会影响她自己生活。
看她脸色不好,程青山问她是不是身体还没好,她笑笑说:“没事。
路上见彭革命在溜地主,彭新生被拉得直翻白眼。”
程青山沉默了下,飞速向四周看过才轻声说:“知道你心善,可你别去管这事。
你别忘了,李向阳的父母亲被定为地主、地主婆,为了和他们划清关系,李向阳亲自用铁丝穿过他父亲鼻子,称他为牛魔王,拉着他像牛那样去耕田。
两天下来,他父亲鼻子被扯坏,鲜血直流。
老头受不了被儿子这么对待,回去就上吊自杀了。
看老头死了,李向阳他妈也跟着自杀去了。”
虽然知道无事,樊香心里还是猛跳一下。
原主小时候还是过着富足生活的,可她父亲当时吸大烟,城里的铺子卖光、村里的地也都卖得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