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屋重新安静下来,只有时不时的书页声。
对她来说,那些古诗词很难懂。
半个钟也只看了几页,她脑壳快过载了,只好放弃精读,转而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些笔记什么的。
可惜楚先生似乎没有批注的习惯,整本书没有写第二个字。
但她现了一张小纸条。
[毕竟几人真得鹿,不知终日梦为鱼。
]
她捏起纸片与页的字作对比,似乎不是同一个人的字迹。
是谁写给他的呢?会是冉女士吗?
谭琳回想有关冉女士的记忆。
最先升起的画面是他们婚礼那天,披着白色头纱的俏丽女子冲她一笑,幸福而甜蜜。
这是她对于新娘最美的概念。
这是从小到大一直压在谭琳心底的疑惑:楚冉那么可爱,冉女士如此美好,为什么楚长霖要抛弃他们母子?
圣诞将至,楚冉跟他母亲得回旧金山过节。
谭琳姐弟也要回家,谭琮便借故拉着她,一起蹭上了冉惠瑾女士的私人飞机。
冉女士总是忙碌的,在飞机上都要跟下属们商议事情,楚冉和琳娜旁听。
他们在小客厅,谭氏姐弟的座位在前排,离他们稍远。
谭琮戴着vr眼镜打游戏,谭琳看诗集。
纸条写的诗文她上网查明白了意思,却不敢确定那本诗集是否属于楚先生。
毕竟那本书也可能是别人赠与的。
楚先生本是楚家着力培养的接班人,地位如同楚冉,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去看诗?如果纸条是冉女士写的,那就更奇怪了。
两个家族赚钱工具人,坐一起谈论诗?如果不是两人太闲,那就是诗的魅力太大了。
她抬头看向小客厅那边。
在华人商圈大名鼎鼎的冉惠瑾四十出头。
楚冉小的时候跟她还挺像,越大越不像,谭琳猜他的相貌多半是随他父亲。
关于楚冉的父亲,谭琳对他最深刻的印象是有一回,她在楚家花园里摆弄着新帽子,已会爬行的楚冉和谭琮在毯子上玩。
两个小家伙追着地上的玩具转圈圈,玩着玩着就哭了起来,四只小手抓住一件玩具不放,谁也不让谁。
两个保姆细声劝架,谭琳也想过去帮忙,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她肩膀,然后是温和的声音:“让他们抢吧,男孩子的世界总是激烈些。”
她抬头仰望,只看得清男子下巴修得齐整的短须,她说:“万一抓伤脸怎么办?”
小楚冉那么可爱,她舍不得他有任何损伤。
男子蹲下来,抚着她脑袋笑道:“楚冉真幸运,有你这么关心他。”
她脸红了。
“只是他姐姐就……”
男子垂目不语。
不久后,这位楚先生离开了楚家。
机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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