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戍又道,“还有,白天茶楼里那人,什么来路?”
“柳弦安,他是柳姑娘的哥哥。”
高林道,“名气不小,全天下传成笑柄,就是宁可跳湖自杀,都不肯多抄一页书的那个纨绔公子哥。
若再往细处算,王爷这回来白鹤城,也是被他坑。”
这话不假,可不得是先有公主相中柳弦安,才有了后续一摊子事。
梁戍点头:“带着他。”
“带着他,带他干什么?”
高林莫名其妙。
他虽然也觉得柳弦安奇葩,行事怪诞,眼光还不好,但那毕竟是柳拂书的亲儿子,所以还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下自家王爷,白鹤山庄的公子,倘若没有正当理由,怕是不好讨要,更不能因为记仇,就随便把人家招到身边揉扁搓圆,不然咱还是算了。
“就说本王想多了解一点柳姑娘。”
梁戍挥手,“行了,速去速归。”
高林:“……”
这理由听上去虽然勉强合理,但高林心里清楚,依照王爷那个心眼大小吧,此举和“想多了解柳姑娘”
没有半文钱的关系,和柳弦安那句“宁愿跳湖”
关系倒是不小。
他明白皇上对柳家的看重程度,自然不想闹得太过火,但劝又劝不住,最后只能长吁短叹地前往白鹤山庄,想着万一柳神医爱子心切,舍不得呢,只要他一从中阻拦,那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结果没曾想,柳拂书听完原委,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,当下就命人去水榭里抬二公子,看架势是准备立刻将人打包送进客栈,高林赶紧站出来劝阻,倒也不用这么着急,我们明早,明早才动身。
“那说好了。”
柳拂书拉着高林的手,目光殷殷,“明早可一定要动身啊!”
高林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哎。”
柳家的人,怎么都这样。
该嫁的王爷不愿嫁,该留的儿子不愿留,每一步棋都精准走在高副将的预判之外,这难道就是江湖人和军营人的差距吗?
而在后宅里,柳南愿也听说了整件事,她立刻跑到二哥院中,商量要如何利用这个机会,搞黄这门亲事。
“这事并不难。”
柳弦安打开扇子,替满头大汗的妹妹扇风,“他喜欢什么样的,我便专门将你反着说,除了容貌之外,余下的脾气秉性,又有什么是不能更改的呢?”
柳南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。
柳弦安又问:“说来听听,你不愿嫁给王爷,却喜欢什么样的?”
柳南愿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我喜欢长相斯文,唇角含笑,身材瘦长,文思泉涌,皮肤白净,力气小一点,容易胃疼,一吹风就咳嗽的,你笑什么呀!”
“没笑没笑。”
柳弦安眼带春风,用扇柄敲敲她的头,“放心吧,定然会帮你嫁得良人。”
“那可说定了啊!”
柳南愿与他郑重击掌,就这么把自己的未来托付到了这个以不学无术闻名全国的二哥手上。
待到柳南愿离开后,柳弦安从心爱的软榻上坐起来,差小厮去收拾行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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