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清晨,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白色病床上。
顾忆深靠坐在床头,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暗黄的梧桐树,胃里有了反应,绞痛整晚,她疼痛难忍,一夜没睡。
“啪嗒”
顾若浅推门而入,在病床上坐下后伸手去碰顾忆深的脸颊:“我的好妹妹,昨天被墨初扇了巴掌的脸还痛吗?给姐姐瞧一瞧。”
顾若浅尖锐的声音让人反胃,顾忆深一把打开她的手,依旧看着窗外,厌烦的头也没回:“滚出去,我现在没精神和你这种人折腾。”
“你看你,从小就倔强的脾气还没改,如果你现在求我,我姑且还会考虑一下,要墨初在你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对你好那么一点!”
求她?顾忆深想笑,勾起嘴角乏力开口:“顾若浅,你真是我见过最贱的女人!”
话音刚落,接完电话走进的沈墨初,就被这话气的走来,将手中的保温杯往桌上一摔,面色赤红的呵斥着顾忆深:“你说谁贱,你再说一句试试。”
虽然看过无数次沈墨初为了顾若浅而对自己憎恶和怒恨的眼神,可是顾忆深的心,还是会忍不住的隐隐作痛。
这种痛苦,无法遏制,也做不到至其于不顾。
“墨初,说好了不生气的,你看,汤都洒出来了。”
顾若浅急忙将桌上的保温杯扶起,拧开杯盖,故作温柔:“妹妹现在身子弱,需要喝点营养的补补身体。”
刚拧开杯盖,里面的鱼腥味扑鼻而来,顾忆深没忍住干呕的吐出几口酸水,从胃里传来的绞痛使她额头冒出一层细汗,她推搡掉顾若浅递过来的汤:“戏演完了没?演完就滚吧!”
沈墨初以为她刻意干呕,双眸中的怒火遏制不住:“顾忆深,别给你脸不要脸!”
“忆深,这汤可是我早起特意为你熬的,你不喝也不要这样啊……”
顾若浅看着恼怒的沈墨初,刻意故作委屈的说着,随即继续拿起勺子直接送到她的嘴边:“你多少喝一点。”
刺鼻的腥味这下彻底让顾忆深的胃中不停翻涌,呕吐的更加厉害,胃部抽痛着,顾忆深用手推开顾若浅手中的汤,捂住肚子呻吟出声。
“啊——烫!”
汤汁溢出来洒在顾若浅的手背上。
沈墨初紧张的握住顾若浅白皙细嫩的手,随即拿走她手中的保温杯,朝着捂住胃部神情难看的顾忆深狠狠泼去。
“你不就流产吗,若若已经得了绝症还亲自为你下厨炖汤,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,为什么那个得绝症的人是她,而不是你!”
这个男人,终究还是巴不得自己去死……
一句话,让顾忆深彻底死心,也彻底绝望。
犹如一只手伸进体内用力一拧,五脏六腑被拧碎般,发出剧烈疼痛。
顾忆深瘫坐在床,任由着汤泼在她的脸颊,灼热的烫感烙下一块块红印发痛,胃里不停翻涌,呕吐不止。
她捂着绞痛的胃,撩开胡乱贴在脸颊还挂着丝丝鱼肉的发丝,一双绝望愤恨的眼睛,直直的看着沈墨初护着顾若浅离开的背影……
倏然喉中涌上一股腥甜,鲜红的血染红白色的床单,开出一朵艳丽刺眼的花。
“沈墨初,你们给我等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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