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狐疑地打量我,像在看一个说话颠三倒四的神经病,“那你刚才嫌冷,还和我换位置?”
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,跟易久安这个老爱装老成稳重的人待久了,说话方式也学得有些相似。
“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,说明过去是现在,现在是未来,未来是奥特曼打败了原始人,打乱了时空的顺序,火山爆发遇上雪崩,所以我才热。”
“我去,哲学家啊。”
舍友听得一愣一愣,拍着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,“太深奥了我听不懂,改天介绍一个精神科的大夫给你好好看看,你俩应该会有共同话题。”
出了教室门我脚步悬浮,给易久安发了条消息让他别等我吃饭,我去医院打个吊针,出门看见一辆车停在校门口。
我远远看见出租车的灯牌显示“空车”
,正要招手示意,途经那辆黑车的时候,三位女孩牵着手上了出租车,想也知道里面定是没有我的位置了。
旁边的车门吭噔一声,我往旁边移半步,一条长腿从车上迈下来,是我那总爱失踪,却又经常出现在能看见的地方的人。
“我来找工大的齐主任处理工作,顺便问问项目进展。”
没等我问,陈揽朝先解释缘由,接着用手背试探我额头温度,“几天没见,病成这样。”
“换季流感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我低着头往后躲了一下,他却突然上前抓住我胳膊不放,等身后一辆电动车持续不断地摁喇叭疾驰而过,他才放开手让我继续后退。
可怜那辆小电驴,前后驮着三个人,车胎扁得不成样子,还能骑出飞一般的速度。
他把手搭在车门上,“上车吧,正好我也去医院。”
“你不是找齐主任有工作要谈?”
“不是多要紧的事。”
说曹操曹操到,齐主任开车等校门的道闸升起,一眼看到了陈揽朝,一张脸笑出褶子和他打招呼,“小陈啊,有些日子没见了,代我向你父亲问好。”
话音刚落,车尾灯混入车流消失不见。
两人貌似不像是有约的样子。
呃,我或许该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,还是该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他一句“那个人是谁?长得好像齐主任哈哈哈,你说巧不巧。”
我偷瞄着他,陈揽朝面不改色地说:“好了,现在没工作了,可以上车去医院了吧。”
他拉开车后座的门让我进去,我踟蹰不前,看如何也不妥当,这位置一般是老板坐的,那岂不是把他当司机了。
“后座有毯子,可以盖着。”
我咳了两声,“把毯子放在前座,这样前座也有毯子了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
陈揽朝哭笑不得只能妥协,抱出一张薄毯披在我身上,一路开往医院。
期间易久安问我在哪个医院,我说他真的不用过来,我搭上了一个顺风车,而且仅是输液,自己能应付过来,又不是开刀动手术要家属签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