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尊处优的顾少爷天生享福的命,说夸张点估计连雨都没淋过,更不用提十指不沾阳春水。
他像个高高在上的昏君淡漠地观望众人忙碌,理了理袖口,“管家,给我撑伞!
!”
一时手忙脚乱的,没人把他当回事,陈揽朝将两个抱枕准确无误地扔他怀里,“过惯了少爷生活,来体验体验平常日子吧。”
若说这次出行的收获,能登上top的只有让我看清陈揽朝的另一面,与朋友相处中的、生动而鲜活的真实面,和我见过的多有不同,这些大大小小的不同构成一个具体形象的他。
他在我面前一直拘谨,一直维持近乎完美的人设,以年长两岁的优势(可能是一种劣势)处处照顾我的情绪。
我们害怕把最糟糕、最渴望的一面展现给对方,因为不够坦诚,怕被看清脆弱,怕对方无法接受。
撕去我披着的那些正直无私的伪装,如何去狡辩我就是清白无辜的,不过是超大容量塑料袋,皮厚又能装。
陈揽朝治人有一套法子,霸总顾其深不情不愿地干活,我看了个全程,忍不住偏过头去笑,再一抬头与顾其深对视。
谁摁下了世界暂停的开关,我若无其事地扭着头看天,躲避他的视线,灰溜溜地跑了,“啊,好大的雨啊。”
被迫聚集在客厅里,我掩上窗子,几位姑娘望着窗外的雨势逐渐变大,失望道:“好可惜,白搭了帐篷,还以为能露营呢。”
问我可惜与否,那当然是否了,我俩根本没搭帐篷,太懒了,懒到凑一块去了。
“老天爷下雨怎么不跟我报备一下,让我的客人全淋到了。”
方航喝大了,顺着姑娘们的话说,逗得她们腼腆地笑,“今晚大家都喝了点,也别要脸了,全体玩个游戏好了。”
“我弃赛。”
顾其深先发制人,否认方航所说的一切,让我不免怀疑他俩的朋友关系还能继续下去吗,但其他人对他俩拌嘴见怪不怪。
方航拍手吸引大家目光,“准了,这有个主动弃赛的给大家做榜样,咱们的第一条规则是弃赛的人要接受喝酒的惩罚。”
顾其深摆明了没在怕的,“多少?”
“两箱,”
方航伸出两个手指头,醉醺醺地在他眼前晃了晃,丝毫不给顾其深留退路,招呼道,“老板,再上两箱啤酒。”
“喝死我?”
方航不肯让步,石阡恒磨破嘴皮子劝他玩,有人给台阶,顾其深不是那扫兴的人,顺势下了,适可而止地打住,“自愿”
参与进游戏中。
大家纷纷找位置坐,陈揽朝坐在沙发边缘,我拉个软凳搁在他旁边,等着方航介绍规则。
民宿老板提供卡牌,空出一张大桌子给我们赌牌,方航照顾在座姑娘们,提议输了用秘密或者喝酒交换等简单玩法,顾其深不乐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