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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者说,官府的角度也有不同。
上官重‘道’,下属重‘术’,这本质上是决策与执行的区别。”
他细细剖析,贺今行边听边记。
待这厢说完,晏尘水也做完了文章,他便又评讲后者。
携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来叫他们吃饭。
正好晏大人也散衙到家。
少年们帮着摆盘盛饭,携香让他们坐下,将最后一盘菜放在贺今行面前。
“看两位公子读书,可真是辛苦,一定要多吃些饭菜。”
“不辛苦,写完文章能吃到携香姐姐做的菜,可太好了。”
晏尘水盯着那盘菜,夹了一筷子,顿时鼻尖冒汗,吐着舌头用手扇风。
贺今行看得摇头,咽下一口菜,“受不了辣,就少吃一点。”
“不,好吃的我都要吃。”
“那你和着饭吃,可能好一点。”
“说得也是,我怎么没想……”
晏尘水说到一半,忽然顿住,高声叫道:“今行!”
“嗯?”
贺今行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,皆目含震惊,不明所以,“怎么了?”
刹那的寂静中,有什么滴到桌板上,发出“啪”
地一声。
他低头看去,是一滴血,血色并不鲜艳,反而浓稠如墨,泛着黑。
紧接着第二滴、第三滴。
他这才后知后觉,抬手抹了把自己鼻下,却见一手的血。
“小、小公子!”
携香惊恐地冲到他身边。
他按着桌面支撑上半身,真气瞬间流转四肢百骸,一时说不出话,只能摆摆手。
心下却一片清明,知自己是中了毒。
张厌深放下筷子,“先请大夫。”
晏尘水立刻起身。
“不!”
携香大叫,见其余人狐疑地看向自己,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,硬着头皮道:“我去,我知道最近的大夫住在哪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