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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多亏有横之。
虽然他们没说,但我知道是看在横之的面上,才愿意给我机会。”
贺长期双手台着后脑勺,仰头慢慢说道。
其实他这一趟经历了许多,然而在证明自己之前,他不想回家。
好在虽无亲友可诉,但有同窗倾听。
“那边营帐都靠着树扎,离地三尺高。
营地并不都在一处,各自分散开,因此营地周围经常会有野兽出没,谁逮到的谁就能在加餐时多分一大勺。
当然,并不是所有的野兽都能吃……”
他不自觉地漾起笑容。
军中生活是苦了些,但很简单很纯粹。
“据说年底军中有大比,其他部属都以旅为单位,只有摧山营是单独成编,还要被调侃占便宜。
如果我能在营里拿到优秀标兵,我就告诉我的战友们,我姓贺,殷侯的那个贺。”
他语气仿佛在调侃,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,“罢了,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他狠狠眨了下眼,低头就见贺今行端正地盯着自己,神情专注,还带着一丝向往。
“但我很开心大哥能跟我分享这些。”
贺今行绽开笑容,“预祝大哥如愿以偿。”
“我会在年后和横之一起上京。
在我来之前,你尽量安心读书,别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尤其是陆双楼,他不算坏,但也绝不是好人。”
贺长期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顶。
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张,但宣京不比遥陵,不是所有人都会买长安郡主的账。
行事要三思。”
他点点头,“大哥放心。”
贺长期提着空食盒往外走,临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一句。
“白露已过,记得加衣裳加被子,别着凉。”
白露秋分夜,一夜凉一夜。
贺今行第二日果然加了件外衣。
游学的同窗们都已归来,或结伴或独自温习准备秋闱。
八月初十,天化年间第六场秋闱正式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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