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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算重,都是皮肉伤。
不过我怕疼嘛。”
陆双楼散漫地说道,慢慢阖上眼。
贺今行仔细嗅了嗅,把锅盖上的灰尘抖落了再盖上去。
“有多疼?要用到蜃心。”
他直起身,平静地看着陆双楼。
后者掩在毛毯底下的手指陡然蜷了一下,歪着头回以目光,“蜃心是什么?”
“一种草,熬成汁有即时镇痛的奇效。”
贺今行又走到那张放在角落的窄床前,蹲下来,把手伸到床底下摸索。
然后抓出一把黑色的似枯草的事物,向对方示意,“直接嚼用或是制成膏粉吸食会引人兴奋、发狂、产生幻觉,过量可致人狂躁力竭而死。
比如那只不小心啃了几口的兔子。”
见他不是使诈,陆双楼的声音陡然冷下来,“你竟然认得。”
“我跟你说过的,我来自砂岭。”
贺今行把手里的蜃心草放到桌上,“蜃心草本是西凉特产,西北边陲常有黑市交易,最大的交易点就在砂岭。
当然,这是几年前的事。
那个交易点已经被西北边防军一锅端了。”
他在摇椅旁半蹲下来,看着对方说:“蜃心草带毒,且会成瘾。
我不管你是为什么,只问这味药你又能喝多久?”
“哈。”
陆双楼自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笑,“今日尚不能安稳活过,怎好意思打算明日?”
靠得近了,才看清对方毫无血色的脸上冷汗密布,眉心与唇色隐隐发黑,似有中毒之相。
贺今行皱眉,掀起他身上的毯子,去摸脉搏。
“你别碰我!”
陆双楼突然打开他的手,猛地站起来,毛绒的毯子落到地上,堆成一团,迈脚便被绊倒。
他还穿着书院的骑装,臂膊上染着大大小小的血花。
先时徒手对傅明岄的短箭,被划了许多道口子,一处也没处理。
贺今行立刻去扶他。
“不用你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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