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新社

第68章(第2页)

他的身型罩在宽大校服里,更显单薄至极,纸片人也似。

他还有些驼背,背上书包画架,可以用“驮”

来形容。

有胆子大一些的女孩红着脸想上去帮忙,可他统统用沉默报以拒绝,眼睛觑得更紧,表情如隔云端。

“驮”

得久了,谷知春额间沁汗,丹凤眼几乎倒吊,浓睫的阴影打在下眼皮处,为淡粉脸蛋平添一丝阴郁,像个因为家族落难而被迫充军的可怜少爷。

“我那会儿坐在桑榆后面,小谷子和桑榆隔了一位。

有时候阳光从窗边打进来,从我的角度看去,谷知春就像是桑榆的影子。”

杨云昊回忆道,“我们经常私底下说,桑大公子身边多出了两道小影子,左右护法,一道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弟桑非晚,另一道是谷知春。”

蒲飞接过话头:“自从小谷子转学之后,桑榆的确变了。

温和待人,脸上总挂着笑,也不捉弄同学了。

好人突然变坏不吓人,吓人的是坏人瞬间放下屠刀——搞得同学们都以为他被夺舍了。”

“肉眼可见的变化都还好,最最恐怖的是,桑榆开始用功,画作水平提升飞快,像坐了神舟飞船一样。

这下怀疑他被夺舍的人更多了,肃城实验中学怪谈再多一桩。”

“问他,他只说自己在外面请了个靠谱的家庭教师,老师倾囊相授。”

“屁嘞!”

杨云昊翻白眼,“还投缘,还倾囊相授,这话骗骗外行就算了,真当我们瞎啊。”

“谁不知道家庭教师就是个幌子。

桑榆的画,全是谷知春替他画的!”

第38章皮囊与灵魂

杨云昊一届流量明星,被互联网口水骂战频繁教做人,经济公司时刻提醒他“不该说的话不要说”

他生前憋得太久,此时放下了心里包袱,自然是竹筒倒豆子,哗啦啦什么都敢往外冒。

蒲飞瞄了他一眼,英雄所见略同:“这件事人人皆知,当时在学校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,只是桑家势力太大,没有人敢放到台面上说。”

“桑榆有间专属画室,我和阿飞进去都要提前知会他,但是小谷子却可以来去自如。”

杨云昊道,“一开始是油画课作业,三次作业能有一次是谷知春代笔。

每一幅谷知春的代笔作业都和桑榆自己画的千差万别,还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,好几次老师还把画作放在画室第一排,让大家参观。

你别说,小谷子小学跳了两级,14岁上高一,他能转学到我们学校,念的还是最好的艺术班,多少是有两把刷子的。”

“后来桑榆可能尝到了甜头,所有的作业都会让小谷子代劳,就连他美展得奖的作品,也是出自谷知春之手。”

连海逻辑严密,反应也快,像台酷睿i9电脑,他回想着昨日在展览上看到的桑榆作品,道:“艺术随心而变,心手不一乃是常事。

一位画家即使同一天内,画出的作品也可能云泥有别。

你们虽说是行家,但笃定桑榆的作品都是谷知春画的,是不是过于武断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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