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有个劳什子的宗师气派。
谢仞遥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抄着腰扛了起来,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气沉丹田的喊声:“徒儿坐稳,我们走喽!”
谢仞遥:“......”
宋阳秋:“......”
回过来神,宋阳秋对身侧道:“劳烦师兄去追,那东西马上要现世,我现在必须赶往秘境东南方,师兄追上后,格杀勿论便是。”
这边,谢仞遥被藤蔓抽中的是腰间,又被老头抗在肩膀上硌着腰,此时呼吸都是疼的,迷迷糊糊间,就这么被扛了几十里地。
老头还有心思扛着他哽咽道:“你一个傻乎乎的,脑子还有病,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,被欺负了成这样了,连师尊都不知道叫,我可怜的徒儿。”
谢仞遥在颠簸中气若游丝,但口齿清晰:“请问,这是在拍戏吗?我这是在横店?”
哽咽声戛然而止,老头愣片刻,半晌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怎么就突然能说话了呢?
但谢仞遥此时是一张松糕似的,一层又一层用脂粉迭起来的白脸,老头自然看不出来什么,遂放弃。
只从善如流道:“你这么一个聪明机灵,能言会辩的孩子,被欺负成这样了,怎么就不知道给师尊传话呢?”
师门
长空千仞,磅礴日光漫过树梢,细碎地化成一道道斑驳绿影。
谢仞遥最初还有力气思考,后来被老头扛着跑得久了,他疼的后颈密密出了一层汗,到后来只能细细地喘着气。
这具身子娇贵,也羸弱。
后面是宋阳秋的两个师兄在追,一开始谢仞遥还能隐约看见两人身影。
但老头一阵上蹿下跳,靠着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走位,慢慢的谢仞遥模糊的视线里,只剩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翠水。
伴着鸟叫声,又过了一阵,老头扛着他来到了一座山脚下,他一侧身,带着谢仞遥进了一个山洞。
等谢仞遥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被放到了一个石床上。
山洞很大,里面望不见尽头,但却干燥温暖,中间燃着一个小小的篝火。
谢仞遥蜷缩在石床上,挨过腰间肿胀的疼痛,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老头扛着他回来后,就蹲在篝火旁开始......扣地玩。
谢仞遥视线从他身上掠过,撞入了四只眼睛。
老头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两个孩子,右边的应该是个姑娘,活脱脱竹竿成了精,一双大的过分的眼睛贴在脸上,眼眶似乎都兜不住它,微微往外凸着,一副随时要掉下来的趋势。
左边的男孩见他望过来,拿出腰间别着的一把七零八碎的破扇子,朝自己扇了扇,淡声道:“师兄。”
竹竿精弯了弯她那双硕大的眼睛,也甜甜叫道:“师兄好。”
老头似乎又被这两声师兄给点醒了,他转过头来,和蔼问道:“好点了没?”
谢仞遥被这么三个妖魔鬼怪围着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老头似乎看出来了他的茫然,对破扇子道:“卫小二,你师兄初来乍到,凡事不懂,你跟他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