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与她感情不深,可也知道她绝不会当个什么没来由的叛徒,她背叛了谁?为什么背叛?什么都没说,如何就叛徒了?总之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,我就开始追查她真正的死因。”
“我先确定了她是被我爹杀死的后,开始着手追踪调查我爹,”
赵令恣眯着眸,对着酒盏吹了吹气,舒舒服服地抿了一口酒,“后来不到一个月,就被发现了。
他们把我送进了大牢,并未过多久,我也成了叛徒,他们要杀了我,我就只能逃。”
“我一个人,多可怜啊,自然对抗不了整个皇室,”
赵令恣一笑,“只能将丑闻告知整个修真界加五大陆,让他们都开看一看,最好再疑上一疑。”
谢仞遥安静听他说着这些,握着酒盏的手微微攥紧:“所以便有了春瓮城外你杀了你兄长。
然后呢?皇室还继续派人来追杀你么?”
“自然是杀啊,”
赵令恣白了他一眼,“但我因为春瓮城那事,上了山河风云榜一十一名,他们便忌惮点。
后来我又跑去了怀山大陆,投奔了六大宗门之一的佛宗苍鸣山。
嘿,要我说那些老和尚真是好人,人家杀上门了,那群和尚站在门前开始给人念佛,就把人念跑了。”
谢仞遥去看赵令恣腕子间的佛珠,猜测这应当就是苍鸣山的佛修给他的。
“你猜得没错,”
赵令恣道,“但我跟踪了我那该死的爹一个月,又在大牢里蹲了半年,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到。
后来在苍鸣山又躲了五年后,等金丹期已经稳固,又觉得苍鸣山那群老秃...老和尚可靠,就把这事告诉了他们后,和沧溟一道下了山。”
“皇室的人不杀你了吗?”
谢仞遥问。
“杀啊,”
赵令恣拂了拂肩上散落的梨花瓣,“我隐姓埋名嘛。
苍鸣山知道这事后,开始以五大陆六大宗门之一的名号追查此事。
我便下了山,化名为苍鸣山的俗家弟子见月,找了些朋友,又回了皇室。”
“我的这些朋友们都很好,哪怕他们如今都已经尽数死去,但我只要还在,就会永远感谢他们。”
赵令恣朝后仰了仰,后背靠在了梨花树干上。
满树的梨花便又开始往下落,纷纷扬扬的,像一场心事。
赵令恣眸中的神色在这场梨雪中莫辩:“我们当时都年少,他们来自不同的宗门,却愿意和声名狼藉的我结交,并不计生死。”
少年诺,千金重。
结得因缘,五百来年。
谢仞遥看着和雪白梨花融为一体的赵令恣,听着这场年少时分的往事:“你们查到了什么?”
赵令恣沉沉出了一口气,似乎接下来的话说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:“我们查到了确实有叛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