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沈世伯和沈公子离开之后,祖父有没有见过什么人?”
“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。”
鞠萍一脸的担忧,小声提醒:“二太太与二姑娘处事一向谨慎周全。
这次二姑娘能在泰清居‘受伤’,恐怕是有人失职。”
云居雁明白,鞠萍这是在告诉她,她的祖父身边有二房的人,才能让云梦双上演自杀的戏码。
关于这点,云居雁早已心中有数,毕竟钱氏当家多年,总是有一些根基的。
如今她来不及,也没办法慢慢寻找谁是二房的暗桩,她必须在云辅再次犹豫不决前快刀斩乱麻,彻底切除二房这颗毒瘤。
“姐姐,我落了几本书在家里,你能否通知四妹帮我送来?”
她对着鞠萍要求。
在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中,陆氏与云凌菲一直保持着中立。
现在只有她们能在云辅面前说上话。
第二天下午,云居雁正在午睡,朦朦胧胧中听到云凌菲的声音,似乎在高声呵斥什么人。
“是不是菲菲来了?怎么不叫醒我。”
她对着帐子外面说。
玉瑶与鞠萍见她醒了,急忙上前拉起蚊帐。
她们一边服侍云居雁穿衣服,一边回答:“四姑娘刚到不久,吩咐奴婢们不许打扰姑娘午睡。”
云居雁点点头,又一次听到了云凌菲清脆的嗓音。
“她这是和谁说话呢?”
她问鞠萍。
“回姑娘,四姑娘在进庄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庄子外面鬼鬼祟祟往里面瞧,就把人带了进来,说是待会儿要把这人送官。
此刻他们都在院子里。”
云居雁一听这话,身体下意识绷紧了,急问:“他从哪里往什么地方张望?”
眼下这种时候,决不能再有事情发生。
可想到老穆的那种心虚表情,她的心情越加忐忑。
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担忧,鞠萍接着回答:“按四姑娘身边的人所言,应该是在围墙外往葡萄园窥视。”
见云居雁听了这话,面色愈加凝重,她安慰道:“姑娘莫要担心,奴婢已经把上次的事告诉了夫人。
夫人让奴婢敲打过老穆了,他再也不会把自己酿的酒卖去酒肆。
其实就算是往年,他卖的酒也极少,且对方都与他相熟的人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云居雁打断了她,用玉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。
如果有人往葡萄园张望,为的应该不止是卖几坛子私酒,毕竟云家在永州也算有头有脸,地方官若要追查卖私酒这类事情,他们不会没得到消息的。
打理妥当,云居雁循着云凌菲的声音往外走去,就见她在丫鬟的簇拥下坐在廊下,云磊立在她旁边,也是一脸的兴奋。
顺着他们的目光,云居雁看到烈日下跪着一个脸色黝黑的年轻人,大约二十岁上下,双手已经被绑缚在身后。
他虽低着头,但肩膀和腰杆子却挺得直直的,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