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莲:“喵——”
它那脑袋钻呀钻,在许念的肩膀和脸之间找到一个缝隙,把鼻子探出去呼吸。
人们看着此情此景相谈甚欢。
红香成林,禅烟袅袅,仿佛也在对这场团圆表达祝福。
许念摸着曲莲毛茸茸的耳朵:“以后不许再逞强了。”
两只耳朵忽然扁了下去。
许念把曲莲举起来:“怎么啦?”
出乎意料的,他看见曲莲的眼眶泛着红。
许念道:“哎哟,还在外人面前委屈上了,他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,我心里清清楚楚。”
衣领的一根丝被猫爪子勾出。
许念不知为何感到心虚,试探着问道:“你是不是也怨我那时一心寻死,把你丢在旁边了?”
曲莲:“喵。”
许念咳嗽:“我……”
他暗道糟糕。
还没开始治罪呢,自己反被将了一军。
那时他确实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便桥。
可是,吹响鱼哨的那个瞬间,尖锐的哨声刺破了心中的禁锢。
他想明白了很多道理。
活着本就是修行。
人若已经死过一回,便无需再背负活于世间的愧疚。
猫爪子勾着丝始终没有松开。
“对不起。”
许念扯掉那根丝,把千言万语糅合成微笑,“我答应你,以后再也不轻生了。”
曲莲凝视片刻,喵了声。
许念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*
有曲莲这块招牌在,貍奴馆终于不再徒有虚名。
许念的病很快完全好了。
正如沈珀说的那样——一只好猫胜于千副良药。
沈珀本想再留一段时间,但本草居还要配合军医运送药材治疗伤员,事务紧急而繁忙,他见许念已经能够自己照顾自己,于是留下几包补品,不舍辞别。
“许二,你身子弱,寒冬还是多加小心。”
沈珀道,“年节要不要上我家过?”
许念微笑:“沈兄别操这份心,我有曲莲作伴不觉得冷清,倒是你要多回家陪一陪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