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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跋宏管这叫做日拱一卒,大音希声。
先贤曾有言:“太上,不知有之;其次,亲而誉之;其次,畏之;其次,侮之。
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。
悠兮,其贵言。
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我自然。”
拓跋宏常以此褒太后行事之张弛有度,韶华听久了,自然有此印象。
同样,自此历法颁布以来,太后便不再行巫术来进行祝祷。
宫内虽设有关司政,多以观察天象为主要工作。
即便太后的前任情郎王叡出生占卜世家,精通此道。
其弟亦在兄死后,承袭家学,为太卜令。
(注3)
但太后禁断宫内巫术之举的效果是很明显的。
一时间,三宫六院也都停止了相关祝祷。
于是,太后病中的要求便显得有些古怪。
既有古怪,则必含隐情。
这当然很难不让拓跋宏有心去想,而韶华的眼睛则盯在了太后周遭的宦臣身上。
韶华年少时进宫,几位宦臣便是太后的左膀右臂。
抱嶷王遇等人与冯熙的关系也甚好,尤以王遇为最。
(注4)
盖因冯熙幼时曾被保姆魏夫人所携出逃入羌,王遇家族则是羌中豪族,虽因罪受腐,残存势力犹甚。
太后成为皇后那一年,冯熙才被寻回,因外戚的缘故出将入相。
实则在很早以前,王遇就开始帮助太后寻找失联多年的兄长。
冯熙于羌中多少小有名气,年才十二,便因好弓马,有勇干,氐羌皆归附之。
(注5)
之所以之前密而不告,是因为尚未正位长秋,即便是贵人娘子的亲眷亦不算外戚,曾经所判定的腐刑依然有效。
正因为这番细思量,年岁相仿的王遇和太后之间,又拥有了一道紧密的关联。
有此前因,拓跋宏自不会忘记王遇的宕昌公一爵。
宕昌小国皆羌人,长安的羌人亦甚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