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氏年岁尚幼,但身体健壮,得一弱息便结珠胎。
三娘并不宣扬,待三月后胎气稳妥,又暗嘱太后旧臣王显扶了脉象,确认为子后方拔擢其升充华位份。
特遣人上山告知,名为报喜。
韶华正在毒发,又被灌下汤药,正呕的昏天黑地。
骤一听闻,又连连呕血,阿岳无心思量其他,只扶住她的背,鼓励她:“吐干净了就好了。”
阿吉毕竟掌令女史出身,此时只能端起架子,照宫中旧例封了喜金,将人送走。
回来后愤懑的直跺脚,“欺人太甚。”
韶华为妃时,对乃妹素有照顾。
谁知调个个,便全然不一样,“一母同胞,她何故如此狠毒。”
阿岳冷声冷调,“你还记得那一年,女君重择婿时。
我曾问你的话?”
那句“兄不为兄,妹不为妹。”
言犹在耳。
阿吉倒不讶异,只觉十分伤怀。
当即奔出去大哭一场,从此更体会到政争的无情和残酷。
拓跋宏问心有愧,只对她说:“以后不会再有了。”
韶华敛目:“我并非不肯容人。”
拓跋宏知她甚深,此时笑着去吻她的额,反过来说:“你肚量大,我知道。”
又移至唇,长吻方毕,只听韶华幽幽又问,“那郑氏究竟有何妙处?”
拓跋宏:……
韶华当夜与拓跋宏安眠。
他甫一入港,乘着江水潎冽,行舟如箭。
韶华迷迷糊糊正值舒适摇曳之际,忽的全身颤栗,不由自主。
拓跋宏喊她不醒,慌忙停下,叫人进来。
随行有拓跋宏信重的医官徐謇,扶脉后问及以往脉案。
拓跋宏宣入阿吉,才知韶华中毒情状。
一时静默。
屋中唯有两人之时,拓跋宏跪于她身侧,抚着她的脸,就像抚着一片脆弱的瓷。
韶华指尖微动,面上稍感凉意。
稍一抬手,竟是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