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揣着银子,喜娘就去了那烟花之地,只不过这大白天的,哪里来的灯红酒绿,烟花巷可是都关着门呢,好容易使了银子,才见着其中一位老鸨,莫想这老鸨也不似平日那般热切,跟想象中完全不同,见了喜娘都没打扮,舒服得由着人伺候着,想来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,总见都见不着的。
说正事儿,喜娘略打听了一番,先是问这城中烟花柳巷有多少家?又问平日哪里客人最多?再问花魁长落之地?最后喜娘抛出诱饵,问那老鸨想不想成为这白林城头牌店,果然那老鸨眼色中透了几分算计,全落在喜娘眼中。
不过那老鸨倒是狡猾的很,装作漫不经心问喜娘这成为头牌店的计划,喜娘倒是不怕,便按心中所想,后世模特秀安排了一番,有重点提到了衣装的重要性,同时估计不同人的爱好,充分抓住客人心理,最后还顺带着恭维了几句那老鸨,说她最是了解男人心,有她在,便是没做不成的事。
不过总的来说,都是泛泛之谈,但那老鸨也不是傻的,听得出这中间可行之处,关键之点,喜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袱,里面有一套纱衣,加上贴身衣物,交给那老鸨,让她寻一媚色女子来,试穿一二。
稍等片刻,但见着一位风流女子,着着喜娘准备的衣物,款款走来,看得喜娘差点没把持住,这冲击确实有点大,绝色倒不算绝色,可是单论这挑拨之意,那称得上爆棚,老鸨见了,面上浮出喜色,这之后的生意便好做了。
喜娘不敢得罪这些人物,能得利便已经是好的了,所以要价很低,一身衣物二十两,买断,以后她们便可以根据自己身材制作,以后若有新鲜样式,也还会首先考虑她们,到时候价钱再谈。
那老鸨倒是有些踌躇,喜娘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,不过是想以一身衣裳的价格买下,然后自己仿做,但喜娘自不担心,她卖的是创意,收的也是一次的价钱,最后两人商定价钱,以一身衣裳十五两的价格敲定,喜娘此次拢共带了三套不同款式衣物,共得了四十五两,加上书坊所得,除去见老鸨使得银子,此番便是赚了六十四两。
最后喜娘悄声问了一句,那红楼院大抵什么情况,不想倒是问出了个梅娘子,说是红楼院的头牌,卖艺不卖身,颜色冷清,独得晋二公子赏识,喜娘心中倒是有几分欢喜。
终得意面见佳人
说这梅娘子老爹是个拉弦卖艺的,那梅娘子的亲娘死的早,续了一房,本这梅娘子是许了人家的,成亲前男方家里却惹了官司,落得满门抄斩,梅娘子自就留在家中,后来她那拉弦的爹得了病,那后娶的婆娘卷了银子带着儿子跑了,梅娘子为父治病典卖了剩余家产,不幸的是,病没治好,却欠下一股债来,最终流落到这烟花之地。
再说那晋二公子,缘是皇室血脉,不过如今只剩个名头,但那名头却也是压得住地方官员,便是白林城知府大人见着晋二公子他爹也得客客气气,所以晋二公子便是这白林城最大的纨绔子弟,据说那晋二公子的父亲自小是长在皇宫里,陪着当今天子长大的,只是后来其母妃外亲获罪,牵连其中,被贬到此处,终生不得入仕,当个闲散富人,这么算,也算是个王爷。
从那老鸨口中听了消息,喜娘觉得这中间大有可为,但却有些犹豫,常言名不与官斗,如今旦凡招惹上,到时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乡野之人可以脱得开的。
不过与那晋二公子无关,此番喜娘心中主意全然是为那梅娘子,她总觉熟悉,心里八成认定了就是那晚看到的背影女子。
老鸨欢喜喜娘的态度,相互都没轻慢了谁,喜娘称老鸨为姜妈妈,老鸨唤喜娘知为玉娘子。
喜娘心中定了主意,本着这番作为应该是作为那些衣裳的陪衬一并卖给老鸨的,不过她之前留了些心思罢了。
“冒昧,喊您一声姜妈妈,不才这里有一主意,或可让姜妈妈做稳了这生意,也不怕被抢了去,只不过还得听听姜妈妈的意思”
喜娘又开始下套,静等着那老鸨钻进去。
“玉娘子如今还信不得我,若真如娘子所说,旦凡能坐稳这头一家的牌子,到时候也少不得娘子的好处。”
喜娘摆开了架势,细说道:“方才姜妈妈讲了那梅娘子,倒是让我新中源有一主意,不过听了之后,姜妈妈可别怪我主意不好,这中间细微之处,还得姜妈妈自己思量。”
那老鸨眼见得有几分心思,喜娘不问,只言道:“所说独一家之长,终究是长久不了,您虽有了这出凡衣物,但明眼人瞧了总能仿出了个七八分,到时候必然又要有新的花样,此番下来,徒增消耗,不是长久之计,但天生阴阳,所论不二,凡事讲究调和得当,若您这里讲究一个‘媚’字,那不妨给自己找一个对手,让她们单论一个‘纯’字,所谓花开并蒂,两家合作,力量自然大些,明面上互相争斗,实则彼此扶持,到时候分别在两家举行花魁大选,得三五美色,再做比拼,一处为妖艳媚惑,一处为冷艳旖旎,自然多的是人愿意往里投银子,不过并无绝对,你两家自也都可以互掌美色,三分魅惑,七分纯色,亦或是三分纯色,七分魅惑,那还不是您说了算。”
喜娘说了一堆话,见那老鸨皱着眉头,没去打扰,好一会儿,那老鸨像是品出味来,对这喜娘又是客气了几分,喜娘才继续说道:“如今我可是给了物色好了那对家,红楼院梅娘子便是上上之选,从姜妈妈口中所述,便是极好的对家,且有大人物在后面撑腰,又不违大人物心思,若姜妈妈觉得合适,便可去找那红楼院的管事商议,不行的话,也可另制一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