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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娘听着这话,含着三分威胁,对许氏倒是真没想到,是的能藏得住的,往日见着可亲可爱,今儿这话说出来可谓唇枪舌剑。
不过也确实如她所言,待梁王爷夫妇二人走后,许氏便是当家奶奶,又有梁州城许家依靠,自己确实不是对手,当下,喜娘便打定了主意,于是说道:“三奶奶怕是不知道,这若云斋里姑母且占着几成股,若没有姑母在后面撑着,哪能有这般景象,我是早想脱了手,如今伺候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,赚些个辛苦银子罢了,竟惹了大伙儿的眼了。”
“您是知道我是个不爱操心的,便说我这院子,合着上下没几个人,也都是身边的两个丫鬟管着,那里还受得起王爷的重任,只怕日后三爷要多辛苦些。”
许氏见喜娘表了态,很是满意喜娘的识趣,便不再说这个话题,而是扯起了其他,二人不算相熟,客客气气地聊了两句,便散了。
临走,许氏从身边丫鬟手里拿过一个小小匣子,说道:“原也是给姑娘贺喜的,说了好些话,这礼倒是忘了送了,姑娘可要仔细收着。”
喜娘接过匣子,不知许氏是何意。
许氏送完匣子,便带着丫鬟出了小石轩。
喜娘等人走后,打开手中的匣子,见是个琉璃瓶子,身旁的绿意瞧见了,便说道:“姑娘,这不是咱们院送出去的东西吗,三奶奶如何又给送了回来?”
绿意自然不知道,这琉璃瓶子里装着的那片枯叶代表着什么。
若是春梅在这,怕是知道的。
喜娘拿起琉璃瓶子,突然笑了。
绿意不甚明白,便问道:“姑娘?三奶奶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收起来吧,正好跟之前摆着的那件配个对儿。”
说着把东西交给绿意,然后说道:“吩咐下去,打明儿起,把咱们的东西都收拾起来,想来过不了多久,咱们就该出府了。”
绿意拿着琉璃瓶子,不确定的问道:“姑娘,奴婢不懂。”
“按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,有些事情糊涂些好,让院里的人守住口风,先不要声张。”
为了避免梁王爷猜到什么,喜娘把日子拖到了十月中旬,方去求见了梁王妃,并表明了自己要出府的想法。
梁王妃瞧着喜娘说得不像有假,便允了。
而在梁王爷得知此事之后,也没有再召见喜娘,反而是派人送了文书,上面是给喜娘安排好的户籍,以及白林城的一处宅子。
便这样,喜娘从梁王府搬了出来,自立门户。
意难料认亲外祖
梁王爷所赠的宅子,与东磐街隔着几条街,宅子里一应东西都预备着的,喜娘估摸着这一套三进的宅子也要几百两银子,更别提满屋的家具摆件,想来也是梁王妃的安排。
喜娘出了王府,便把小石轩的丫鬟婆子都带了出来,如今王府里没那么多主子,自然也不需要那么多仆人,小石轩的丫鬟婆子也都愿意跟着喜娘,喜娘便依旧按着王府的惯例发月钱。
如今宅子里除了喜娘这个正主儿,便只有绿阴、绿意两个一等丫鬟,画儿、扇儿两个二等丫鬟,另四个小丫鬟,鼓儿、屏儿,还有马婆子的孙女坠儿,蔡婆子的孙女板儿,另马婆子和蔡婆子当家的也都到宅子里当值,一家管着车马,一家管着门房。
另原小石轩里小厨房是春杏管着,春杏出府后,便是春梅管着,前些时候,春梅出府帮喜娘管着千寻楼,小厨房便交给了绿阴。
梁王妃在喜娘离开前,还给了喜娘两个婆子,一个是专门在厨房伺候的林婆子,一个是之前替王妃看管器具的沈婆子,喜娘便安排林婆子替了绿阴管着厨房,沈婆子则管着宅子的库房。
如今瞧着,这三进的宅子委实空了些,喜娘便想着再寻牙婆买两个使唤的。
马婆子听了倒是自告奋勇,很快找了牙婆,那牙婆带了十来个人,皆是十来岁的年纪,其中有四个半大小子,剩下的都是丫头,喜娘挑了几个顺眼的,便把牙婆打发了。
新买的两个小子,取了名为双福、双寿,分别跟了马婆子,蔡婆子管着门房的事。
新得的三个小丫鬟,名唤小红、芳子、香云,芳子和香云分别被派到了林婆子和沈婆子手下,小红则是喜娘留给春梅用的。
在喜娘搬出梁王府后,喜娘便准备着让春梅住进宅子里,正等着将宅子收拾妥当,便打发了丫鬟去三家铺子传个消息,重新认个门庭,也权当是乔迁宴。
春雨、东子夫妻二人携手过来,二人如今有了个丫头,名唤:芸姐儿,也一同抱了过来。
齐修茗和邢庄也带了他们的两个儿子,齐修茗是在齐修文大婚不久后生下的涛哥儿。
春梅则是孤身一人前来,如今铺子里只做那有身份牌子客人的生意,夫人太太们都是提前约好的,所以并不忙。
简单的乔迁宴,也皆是熟人,饭后喜娘略问了各家铺子的生意。
正堂里,喜娘坐在主位,哥儿姐儿的被丫鬟带了出去,喜娘说道:“咱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,如今我离了王府,关系自然淡了许多。
不过也不用担心,王府里的三爷会留在白林城打理生意,且咱们铺子每年的收益,王妃且都占着股呢。
若云斋需得经营好铺子的名声,待王爷和王妃离开西北后,怕是生意会受些影响,不过只要有着独一家这个名头,倒也无妨。
露华阁的生意向来是好的,邢掌柜的不妨在城南城北各开一家,有些个饮品喝得便是新鲜劲儿,时间久了怕是口感差些,白林城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单靠露华阁一家铺子,怕是失了许多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