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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如今,这桃色的名声都没从他身上撕撸下来。
哪里还经得住别人再给他添虚名。
“是我大意了,这一年间忙着娘娘的事,不大理论他房里。
谁想竟出了个这么有主意的人物!
爷们都叫她带累坏了……
“好孩子,多亏你替他遮掩,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了,又有一场气生。”
“婶娘言重了,说到底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!
宝玉心地纯良,对姐妹们向来是最好的。
他的事烦谁去做,谁好意思不做呢?
只是咱们一日大似一日,这些小事传到有心人耳朵里,难免又是一场风波,终究两相无益。
袭人这丫头,平素看着样样都好,是一心一意为宝玉打算的。
宝玉房中诸事,还得是她最为得力妥帖!
便是见识浅些,日后告诉她不许自作主张就是了。
唉,也难为她,毕竟是外头买来的。
不比咱们家生的丫头见过世面。”
“可是呢,终究还是家生的更强些。
当初原是瞧上她粗粗笨笨,比那些伶俐的让人省心,谁成想……可见一体两面!
但说要找个人来换她,一时还找不到……”
“我倒劝婶娘可以不必换,丫头下人们,只忠心这一件最要紧,其余的,总能慢慢教。
况且老话说得好,一个好汉三个帮,连外头那些男人们,也要一二个帮手助力。
宝玉房中那些个,原就是老太太太太精挑细选上来的。
往日在主子跟前无脸,所以不能上进,约摸是仗着有袭人个挡在前头,可以不必用她们。
既是如今要用她们了,太太只要略一示意,还怕她们不往上走?
再则,宝玉心实,若因这事撵了袭人,他自是体谅太太的好心,只怕存在心里不好!”
“你这主意可行……可恨我这孽障,轻不得,重不得。
多早晚才能让我省心呢?”
“宝玉孝顺体贴,聪明伶俐之处,旁人十个不及他一个。
这一二年就有大长进了,婶娘就等着享福吧!”
从王氏那儿出来,已经是掌灯时分了。
司棋在前面打着灯笼,她们的住所就在王氏后边,离的不远,主仆两人慢悠悠地走着。
王氏倒也不亏待她,走这一遭,给了两大包袱好衣料。
比邢氏要大气了不少,可见,钱财就是人的体面,不管男女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