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不宜不放,执拗地抓着他的手往上贴。
“放手!”
江不宜被他这声吓得哆嗦了下,松了手,眼泪却一下子掉了出来;“师尊好凶……”
常少祖顺势将他甩开,力道不小,让他打了个滚撞在了床头。
常少祖飞快起身,眉心紧拧,脸色僵硬好似覆了层冰霜,细长的眼尾气得浮上一层浅浅的绯红。
他粗喘了两口气,心里乱糟糟的,只想喝杯凉茶缓解下心中烦躁。
可刚迈出去一步,手臂一沉,江不宜整个人又飞快粘了上来,环住他的手臂。
“师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
江不宜伏在床边,就这么一瞬不瞬望着他,泪珠从黑亮亮的眸子里滚落,生怕惹他厌烦似的,连哭泣都是克制的小声呜咽。
这副可怜的模样,好似常少祖才是欺负人的恶人。
常少祖咬了咬牙:“松手。”
江不宜摇头。
常少祖深吸一口气,他往前迈了一步,江不宜也紧跟着迈下床。
常少祖往前迈两步,他也紧跟着迈两步。
粘人的模样,似乎离了他就没法活了。
常少祖喝了茶坐在凳子上,江不宜竟紧跟着坐在了他的腿上,像小时候一样环住了他的脖子,脸埋进他的颈窝。
“你……!”
江不宜抱紧了他,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,嗓音低低地有些沙哑:“我难受,师尊,我难受,您先别凶我了……”
他呼出的热气都在灼人。
这模样着实不对。
常少祖皱起眉,回忆起最初的时候,可那时他对他的关注实在是少之又少,零星的记忆快要被时间磨没,只有后来在黑水沟的情景,记忆犹新。
印象中,每隔几个月,那畜生总会有一次弄得特别狠。
半夜里破门而入,纯黑色的大氅上还带有寒凉的风气和露水。
三天三夜,他像只发了情,不知疲倦的野兽,任他如何打也不停手,反而惩罚般,愈发粗暴。
每次三日一过,两人总会落得满身的伤。
最严重的一次,常少祖踹断了他的右小腿,当然他也没落得好,两只脚踝都脱了臼,肩膀还被咬了一口。
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杀了他,只以为他腾蛇血脉,天生恶种,生性凶淫。
但如今一想个中规律,那可不就是发了情?
小畜生当下状况,与那时有相同,也有不同。
相同在两人都神志不清,全身滚烫,那物件总是挺起的,而不同在……
小畜生只知道难受,而不知如何纾解。
或许与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子有关。
听他在耳边一遍遍低喃着难受,常少祖一时竟不知这到底是好是坏,眼神复杂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