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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了没搭理他,脱下沾血的里衣扔掉,刚打开衣橱,准备拿件新里衣,耳边又响起了魔尊大人那充满对未来向往的声音。
[以后啊,这衣橱里少挂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,太轻浮,多备上些深色的,也好显得人更沉稳可靠些,本座认为黑色就不错。
]
江了全当听不见,他沐浴完,去掉一身血腥气后坐在床边,刚要套上外衣,魔尊大人那指点江山般的声音又又响了起来。
[以后啊,这床得换个更宽一些的,两个人躺上去还是太挤了些,嘶,不过挤挤也挺好……]
从他睁眼到现在,脑子里的话就没停过,江了蹬上鞋子往外走时,终于是对他忍无可忍。
“你……”
[哎呀!
]
他才刚说一个字,江不宜又叫了起来。
江不宜:[你也看到常少祖落在这儿的外袍了呀?]
他不说,江了还真没看见。
只见茶桌上工工整整铺开一件月白外袍,不知被捋了多少遍,垂下的衣摆竟一点儿褶子都没有,而他原本放在桌上的茶具,不翼而飞。
江了:“…………”
好一个“落在这儿”
的外袍。
江不宜长长叹了口气,状似苦恼道:[哎,其实这不是落下的,是昨夜我从常少祖房间回来时,他亲手给我披上的,大概是看我夜里穿得太单薄,怕我冻着罢。
]
[他也太小看我了,区区刀伤……]
江了实在听不下去他撇腔拐调的话,一针见血道:“是怕你满身血,吓到弟子罢。”
结果没想到,这一针非但没戳破他快要膨胀到飞起来的自信心,反而弹回来,扎在了江了自己身上。
江不宜忽然拔高了音量:[哟哟哟,小狗东西,吃醋了?]
江了:“…………”
江了要练剑,江了不想跟他说话了。
江不宜昨天夜里是着实累着了,趁着股兴奋劲儿炫耀完,发现江了再也不搭理他后,自己觉得没意思,也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江了虽是右手使剑,却难免牵动到左肩,他练得认真,并未发觉,还是一旁跟着他比划的小二十八告诉他:“师姐你肩膀流血啦!”
江了刚停下动作,大玥便将他喊去了常少祖房内。
常少祖似乎刚醒不久,斜斜倚在床头,被褥未迭,发冠未束,睡了一夜的里衣也有些松垮,手指搭在床头柜上的木箱上。
江了进门时,常少祖松松掀起眼皮,看了他一眼,还带着刚睡醒的郁燥。
“衣服脱了。”
他声音有些沉。
江了脚步顿了一下,一边向他走去,一边手指灵活地在腰间绳结处绕了下,解开系带,脱下外衣放在了凳子上。
“再脱。”
江了指尖捏着衣领,内心有些许挣扎。
他其实是个很保守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