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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,”
荆平野干脆买了副墨镜,搭了上去,“那你先这样走路吧。”
高质量的墨镜戴着并不黑,因而荆平野选的是便宜的款式,戴上后镜片大幅降低亮度,应逐星倒是很习惯。
之前全盲的时候没有戴墨镜,现在半复明的情况下,倒是戴上了。
应逐星觉得好笑。
所幸徐崇表示理解:“没事!
该戴就戴着,教导主任要是逮着了,让他来找我!”
应逐星笑起来:“好,谢谢老师。”
于是应逐星在学校的日子都戴上了墨镜。
一开始周围同学还会好奇打量,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。
今年滨城的冬天尤为长,三月中旬,气温仍是零下,三月底,天气预报宣告大雪天气。
前一天,天空开始泛起层层灰色的云,夜间开始降雪,第二天一早,已经银装素裹的一片雪白,雪势转小,轻轻飘飘。
清晨,荆平野兴奋地敲开应逐星宿舍的门,拉着他往外跑。
“你慢着点,”
应逐星笑着,“别摔着了。”
“哪能!”
荆平野大喊,“真的好大雪!”
话音未落,荆平野踩空,拖拽着应逐星一起跌在雪地草坪中。
雪柔软地垫于身下,并不疼,只是摔开了墨镜。
光线骤然刺入眼中,应逐星下意识地闭眼,许久才慢慢睁开眼。
他看见了挂满雪的松叶针。
应逐星怔怔地盯着,许久,才侧目。
荆平野浑然不觉地仰躺在雪地里,头发松软,脖颈间系着红色起球的围巾,左眉骨处一道小小的疤,随着神情而动,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,银白色纷纷飞散中,那双眼睛明亮、清澈。
那一刻,所有喧嚣沸腾似乎都骤然平息下来,只剩这双眼睛。
这双最天然不过的湖泊。
“去年三月份的时候都回温了,”
荆平野说着,“今年怎么还在下雪?——你说,如果雪再下大一点,下午会不会停课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