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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礼脸上惶急又关切,李渐冶无动于衷,摇一摇脖子好像想甩开他的手:“没谁。
我是废物吗?看起来就是被人欺负的样儿?”
“那你为什么辞职?你存款才几个钱?”
孟礼气急败坏站直身,走来走去数落,说你眼高手低想一出是一出,质问什么不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。
“你就想着钱,”
李渐冶静静地说,“想着存款,怪不得你的画卖出去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孟礼停下脚步。
“你的画里都是钱,有钱人干什么拿钱换钱?他们想买的是艺术。”
李渐冶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尖刻的话。
“你懂什么是艺术?里头还教美术鉴赏呢?”
孟礼针锋相对不肯退让。
“这屋里有跟艺术沾边的东西吗?你那些存稿叫艺术吗。
不如你衣服脱了出去卖,买账的人可能还多点。”
李渐冶眼含讽刺。
孟礼一脸不可置信地瞪视,两人对峙一瞬,李渐冶面部线条变得柔和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孟礼调整表情,从张扬的愤怒变得内收,隐含一些委屈和受伤,李渐冶冲他招手:“对不起。”
他站着没动,李渐冶起身走来:“谁敢看?我把他们眼睛挖了。”
说着微微俯下身,手搭上孟礼右侧衣角。
“接下来,”
李渐冶慢条斯理地说,“按照剧本我该掐你腰子。
不过读剧本排练就算了吧?”
!
孟礼一下呆住。
不知道,好像是刚从过山车下来,又好像刚从梦里惊醒,紧张又刺激又惊心动魄的虚拟旅程结束,心里充满没着没落、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牛逼,孟礼回过神之后心里直呼牛逼,人家这个强大的气场,不知不觉带着他入戏,真牛啊!
“谢谢李老师。”
孟礼礼貌微笑。
李渐冶招呼他坐:“不用,叫我名字就成。
来咱俩再试试这段……”
两人又接连试演几场比较关键的戏,有的片段按照统筹的安排要到很后面才会拍摄,即便是那样,孟礼的情绪准确且饱满,台词滚瓜烂熟,一看就是早已经精心琢磨过。
“可以。”
啪地一声李渐冶合上本子,注视孟礼两秒,松一口气的样子,“他们说仟夢临时塞一个新人,把我吓得要死。
要是新人都你这样就好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悲催很真情实感,孟礼听了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