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容夕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后来陈干事说了什么季容夕都没听清,脑海全被「我没有死」霸占,沙沙的,冷冷的,像下雪,又像雪融,融化着季容夕深厚的负疚坚冰。
季容夕的记忆飞快闪回到20岁。
那时,他卧底SLK半年,却苦于接触不到关键的人物。
直到雪山之行。
啊—啊——
门里被折磨的惨叫声越来越弱。
季容夕给自己鼓劲,这一次,一定要争取到跟吴少熟络的机会。
他推开门,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趴着的人:被折磨得满身是血,出的气多,进的气少,离死不远了。
吴少坐在高凳上,一脸暴虐:“搞清了没有?”
季容夕将一支半自动短|枪放在桌上:“搞明白了,这把是黑麋鹿R9的升级版样品。”
这支枪,乍一看很像黑麋鹿R9。
但是细看,枪托处的钢印不是鹿角,而是一片细细的莨苕叶,暴露它的出身。
多年以前,塔莱尼公司意图超越黑麋鹿R9,优化之后,锻造了3支样品,但因种种原因没有正式投产,世人不知。
季容夕说出3支样品的下落:“一支送给该国的最高军事长官,一支送给某教父,第三支下落不明,没想到在这里。”
吴大少很意外:“你们几个,只有你是个明白人。”
这支枪是从地上血人的身上搜出的,两人一起看过去,揣测血人的来历。
吴大少忽然恶狠狠地说:“没打错,这人该死!”
“何必吴少亲自动手,这种粗活我们来干就行了。”
季容夕踹了血人一脚,听到微弱的喘气声,连痛都喊不出,大概快不行了。
“杀了他!”
“啊?”
季容夕没想到吴大少真的想杀人。
“能弄到这种枪,这小子肯定不简单,直接剁了省事!”
吴大少面露凶光。
卧底进SLK,打架放火的事干了不少。
杀人,是头一回。
吴大少起了杀心,血人不死在自己手里,也会死在别人手里。
季容夕抑制住所有情绪,扛起半昏迷的血人扔进后备箱。
吴大少坐在副驾上,指挥着他往山顶开。
雪山的海拔高,人烟罕至,到半山就没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