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急着下来,又指挥奴仆将鲜花递给自己,往佛身上摆放。
陆蔓瞧见,走过去帮忙,将花束捆扎好运送到佛像下。
那爬在佛身上的少年郎,忙碌片刻,渐渐发觉递送鲜花的人有些异样。
垂头看去,才见是王妃在亲自帮自己。
小娘子高挽大袖,惦着脚尖,举起一捧粉红的杜鹃。
一张秀容掩在娇花下,冲他心有灵犀的轻挑眉尾。
薛望清心中一暖,回之轻笑。
就这样,两人既有默契的配合着,终于完成了全部搭建工作,
再抬头时,晚霞已经降临。
火红云霞铺陈在硕大高耸的佛像身后,将少年郎映照得金光灿灿。
他身姿高挑的攀在佛像上,像意气风发的英雄,回头看来时,火烧的天幕都不及他眼眸半分热烈。
而那少女围在娇花中,杏眼含情,仰头望着他。
薛望清心念乍起,探身向脚下奴仆嘱咐起来。
片刻后,他再次抬头看来的一剎那,视线骤然被照亮。
火光顺着佛像预留的凹槽,将整座佛像点亮,身后的彩灯也都一盏一盏亮了起来。
看着比金光还璀璨的色彩,陆蔓激动得说不出话。
她的身后,是三进三出的宝殿,恢宏气派,被通明的灯火照亮每一个角落。
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,将她和薛望清的影子投在地上,像是交迭在一起。
她的眼前,万千亮光跳动在佛像上、隐藏在花坛中,像是夜空中流星,将天幕都照得红亮。
而她的少年郎,正攀在那夺目的佛像之下,向她转身看来。
万千灯火不及他双眸璀璨,他扬起高高的唇角,一边挥舞手臂,一遍朗声道,“王妃,好看吗?”
清澈的嗓音落在热烈的烛光中,陆蔓感觉周遭一切声响都听不见了。
她跟着雀跃的挥动手臂,
“好看!”
但比佛像更好看的,是眼前的少年郎。
薛望清兴高采烈的吐吐舌头,跳下佛像,向她奔来,
“想和王妃共商盛景,我偷偷让手下点的灯,不敢耽误太久,我们快去钟楼瞧瞧。”
钟楼在昭玄寺最高。
寺里已经谢客,薛望清牵着她在无人的甬道飞奔。
他们的身后是重檐迭起的森严古剎,而他们眼前、脚下,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光明璀璨。
晚风迎面而来,秀发撩动,大袖翻飞,裙袍鼓鼓,两人轻盈奔跑,好像两只蝶儿翩翩。
烛灯一盏一盏在余光中划过,穿过无人的佛殿,爬上百层阶梯,一步一步走向栏杆。
“浴佛盛景,唯愿王妃,无病无痛,无尘无扰,平安快乐,长命百岁。”
随着薛望清的话音落下,佛陀眉眼出现在视野里,眼帘微垂,好像在无声的注视着两人。
蔼蔼山线绵延在天际,脚下是建康城的华灯初上,万千灯火交织着、跳动着、闪烁着。
周遭静谧,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盛景。
那一刻,所有言语都是苍白的。
什么安慰,什么解释,通通不重要。
陆蔓和薛望清并肩站在佛陀的眉眼前,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两粒世间尘埃。
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,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。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。老父郁郁而终,母亲思念成疾,追随而去。大哥折戟仕途,家破人亡。站在时光的这头,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...
一直有个军旅梦的陈煜来到了特种兵的世界,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,掉皮掉肉不掉队的世界里,他是否能实现他前世未能实现的军旅梦呢...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