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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办法,她只能再费些事,先寻个地方将李挽安置下来。
“既然醉了,我扶王爷去厢房休息。”
哪晓得,李挽不愿,如三岁小孩儿般,死死把住栏杆,任陆蔓如何拖拽都不走。
小娘子急得嗔他,他还嘟起沾了酒的红唇,冲人做鬼脸。
吓得陆蔓目瞪口呆,看向雅间边看戏的纪家三人,也皆是又无语又好笑。
无奈,陆蔓只能改变策略,哄他道,
“好好好,我扶王爷回府,总行了吧?”
李挽这才松手,傻乎乎的冲陆蔓笑起来,
“那你不能生我气。”
他勾在小娘子肩上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,
“你瞧,我帮小果儿向白瑞生讨了许多礼,他见着一定开心。”
“讨礼?”
陆蔓垂头,便见李挽撑开的荷包里,多了许多钱币。
李挽早已富得不知金钱为何物,眼下兴高采烈的向她展示自己“骗”
来的三瓜两枣,意外有些可爱。
陆蔓一双杏眼嗔他,抬眼却见他摊开手掌,三粒饱饱涨涨的花生正静静躺在掌心,
“还有长生果。”
随着他的嗓音落下,稚子般的笑意在眼底漫开,酷似那晚的小果儿。
那一瞬间,陆蔓听见自己一颗心、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了一下。
纪家父子见两人想走,立在身后寒暄告辞,她却像是听不见了一般,眼珠一眨不眨,定住在眼前人脸上;似是试探,似是思索,似是天人交战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搭住肩上的手腕,一把往脊背上扛起,
“罢了,醉了就回家。
王爷多大的人了,还得我来背回府不成。”
李挽轻笑起来,
“抱歉,辛苦夫人了。”
他不动声色站直身体,手肘往身前轻拢,浑然就是将小娇娘搂在怀里的姿态。
陆蔓专心行路,未觉异常,只道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实际却轻得很,扛在肩上丝毫不影响行走,反而还暖烘烘的,莫名有些舒服。
当然,这些小窃喜不足以消减她对李挽的怨念;
心中直骂着这厮运气是真好,每次都能歪打正着躲过她的算计。
这次,他又给小果儿讨了礼,她总不能让孩子失望不是?只能将火烧万花楼的计划搁置。
不过,下次,下次她一定深思熟虑、做好万全之策,势必取走李挽狗命!
陆蔓想得出神,咬牙切齿的,将一腔怨念都发泄在李挽身上,行了一路,便训了一路,“郎君净拿贪杯做借口”
“郎君不如抱着酒瓶子过活”
云云。
李挽应得认真,句句回应着,“夫人管教得当”
“夫人深明大义”
之类的话。
二人越走越快,越说越投入,丝毫没有察觉到,就在两人经过的某间软厢里,两位郎君静坐冷几前,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悉数看进眼里。
待到李挽陆蔓乘车离去,软厢里的两位郎君走到方才闹事的雅间门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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