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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李挽第一次带夫人入宫家宴,若非头等要事,刀鹊不会不懂规矩、进殿打扰他。
李挽默了一瞬,同陆蔓沉声道,“晚些夫人歇好了,让于叔送你回府。”
陆蔓懵懵抬头,嘴里还叼着一只乳鸽,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出城。”
李挽头也不回,阔步走出殿去。
刀鹊瞧着陆蔓的模样,心中莫名有些忐忑。
跟着李挽一步三回头出了大殿,行至东掖门时,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,
“王爷,夫人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本王不是安排了于叔接她?”
李挽莫名其妙,翻身上马。
刀鹊咬咬牙,
“可是,探子在城东门外百里,今夜怕是赶不回城。
王爷难道是想让夫人……独自回府?”
他其实想说的是“独守空闺”
这几个字。
昨晚王爷醉酒不能行事,今天可是两人大婚后的第一天同房,王爷居然……居然一点都不惦念?
可惜,李挽一点都没明白刀鹊的意思,骑在马上,垂头睨着他,神情颇为无语,
“不然呢?王府以后就是她的家,她回自己的家,难不成还需要本王教她?”
刀鹊更无语。
即便南蛮事重要、不得不离开,但至少也该有点依依惜别、你侬我侬吧。
幸好他晓得王爷只是不懂人情世故,否则,就王爷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,是个人都会觉得他某些方面有问题。
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刀鹊一个,熟悉李挽的人,大多都知道他脾气古怪。
薛太后就记得,早年李挽还住在建康宫,逢年过节从不走动,她甚至是在入宫一年有余,才见上这位皇弟的真容,却也只是会面,这之后,成年累月,热络话都没说过几句。
只有陆蔓不了解他。
她才不管李挽想什么、做什么,只觉得李挽离席,威胁顿时消失,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,手里的鸡翅都香了不少。
只是,她这幅胡吃海喝的模样,放在有心人眼里,就好像小小新妇在郎君那儿碰了壁、在掩饰失落一样。
薛太后一时可怜得紧,有意哄陆蔓,
“我瞧着,皇弟对妹妹倒是上心,还惦记着接妹妹回府;若是旁人,只怕早就一走了之了。”
“是么?”
陆蔓头又不抬,认真唆着手里的鸡翅,心里只道,李挽哪里有她的鸡翅重要。
薛太后琢磨着说辞,想要宽慰陆蔓,想着想着,突然想起什么,憋不住笑音,
“望清,你记不记得前年,戴家让三娘子与皇弟相看,皇弟将人家独自留在雪天里,回城时戴三娘子嘴唇都冻得发紫。
皇弟不情不愿去瞧人家,竟厉声问戴三娘子是不是中了毒,是不是蓄意谋害自己。”
薛太后越说越乐,李昀想起这桩,也忍不住捧腹,咯咯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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