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望清没有回答,而是朗笑着反问她,“王爷也认识纪常侍,他为什么也装聋作哑?王妃要是好奇原因,不如回府询问王爷。”
那能一样吗?
李挽装聋作哑、看似帮她,实际还不是想借她这位新王妃的手,严惩纪家。
可薛望清不同,就像他自己说的,他是北来豪族,与纪家素无恩怨,在建康也无欲无求,今日种种,又是为了什么?
陆蔓举步不前,神色不安得很。
薛望清最终耐不过小女娘炯炯目光,叹息一声,
“王妃别再多心。
进天下之善,除天下之恶。
薛某只是碰巧颇为认同王妃今日言行罢了。”
他配剑身后,轻扬下颌时,一阵春风吹开飞翘的马尾,剑眉星目溢出灼灼光华。
建康宫的厚重宫闱也困不住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郎。
陆蔓轻轻一笑,一面之缘的人,倒是谈不上有多信任,心中些许青睐罢了。
“薛郎侠肝义胆,可堪大梁儿郎的表率!”
小女娘了了两句盛赞,竟夸得少年郎不好意思起来,红着耳尖,一路无话,行出宫门。
送走薛望清,天色已经暗下。
陆蔓坐在天渊池边的水榭里,等宫人提灯来接。
这个时节的建康大多阴冷,落日躲在云后,从缝隙里艰难的透出几缕并不明亮的光来。
从薛太后和薛望清的言辞里,东拼西凑,陆蔓大概已经明白,李挽娶她与遴选禁军都统有关,今日偏袒她惩治纪家,也与此有关。
她猜测,所有的一切,应该都牵涉到李挽和纪勇男争夺禁军控制权。
陆家应该在兵权一事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。
原主割腕,多半也与禁军兵权有关。
或许是原主通过纪五娘子知道了什么,被李挽要挟自尽;也或许是大婚已成,李挽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,直接灭口。
总之,有了这种种原因,是李挽杀害原主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。
为今之计,她得尽快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这不只是为了大梁,更是为了自保,为了在这个地方平安的待下去。
陆蔓翻来覆去思虑起对策,不知何时,周遭悄然黑透。
乌云渐渐漏下碎雨,在池面溅起杂乱无章的鼓点,那华灯便躲在雨幕后,亮起冷清的光彩。
第007章梅枝打马(一)
建康城,东郊旧庙。
一夜细雨过后,墙角青苔更胜。
断瓦落着不规整的雨滴,将泥泞溅上夯土裂墙。
李挽立于檐下,挑开悬于头顶的梅枝,回身看向昏暗的内堂。
里面一片死寂。
冷梅清香掩盖了血腥臭味,需得细瞧才能看清地上堆得的十几具尸首,小山似的,将穿堂微光挡得严严实实。
“殿下,南蛮安插在建康的细作,已经尽数斩除于此。”
刀鹊在他身边回禀,声音带着些微害怕。
李挽静默片刻,慢吞吞回了身,“嗯,整理干净,能保南边十年安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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