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好歹有些身手,还不至于就这样被吓退。
陆蔓伸手入怀,正要掏出匕首,忽然,从身后涌来百十来个戏班的孩子,戏服浓妆,或脚踩木跷、或手持双刀,伴着毫无章法的敲锣打鼓,咿咿呀呀不着调,让银甲士兵都懵了片刻。
为首一人正是小果儿,踩着他那宝贝风火轮,吆喝着,“让开让开,圣火祈福,停下不吉利。”
见银甲士兵不动,他拾起手里的长号,震耳欲聋的号声响彻山林,随之竟还从管口喷出了熊熊烈焰。
火光燎过银甲,被逃窜的兵士带到灌丛植被,眨眼间,便成一片星星之火。
外间突然走水,将麟德殿诸君惊得忘记动弹。
银甲士兵为避烈焰,闷头涌进殿内,不知谁的衣摆上着了火,带进火星,尖叫声立时不绝于耳。
纪勇男安排张霄,纯粹只为吓唬文帝,根本没想动真格。
眼见起火,反应了半晌,才寻到自己的佩剑,举在手里,主持秩序,
“区区火点,不至成灾,诸公肃静!
肃静!”
惊惧有增无减,无人搭理他。
纪勇男索性一脚踩上席案,将长剑拔出指天,妄图震慑众人。
奈何军纪散乱,人群嘈杂。
纪勇男振臂高呼,喊破了嗓子,底下的人都充耳不闻。
长枪短刀杂乱无章的穿行在人群里,很快就听痛苦的呻吟传开。
张霄在人群里抱头乱窜,终于寻了最角落一张矮几,缩了进去,却在里面撞见瑟瑟发抖的纪子辉。
两人正尴尬的大眼瞪小眼,没留心身后一面铁盾从高处砸了下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只听“呯”
的一声脆响,一根铁杆横在两人背上。
张霄颤巍巍回头,看见少年怒蹙的眉目,“薛望清?”
“还不快走!”
保命要紧,张霄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豪气,赶紧抱头鼠窜,从屋角溜了出去。
纪勇男在宴桌上无能怒喝,渐渐精疲力尽、力不从心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黑羽禁军终于带兵来救。
麟德殿的贵人们见有禁军护卫,又都不管不顾的冲向殿门,硬生生将五丈高的白玉殿门撞得摇曳不安。
====
殿内虽然混乱,但不至伤亡。
与之一比,殿外可称惨重。
阴云原来是狂风的征兆。
西风作祟,原计划只是小果儿用火制住银甲士兵,眼下却吹成了一片燎原之势。
银甲笨重,不堪烧灼,会凫水的将士早就从半山腰一头扎进淮水溪了,剩在地面上的,只能四散奔逃,妄图赶在火线前跑下山。
陆蔓不能见死不救。
她撕了纱巾淋湿敷面,又捡了士兵掉下的长枪,拼命伐树砍木,妄图在火海前,隔出一条土线,阻绝烈焰传播。
高不见顶的火墙,将她瘦小的身板映成一道黑色剪影,陆蔓枪不离手,且战且退,身后的人群都跑散了,耳畔意外的安静下来。
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,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。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。老父郁郁而终,母亲思念成疾,追随而去。大哥折戟仕途,家破人亡。站在时光的这头,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...
一直有个军旅梦的陈煜来到了特种兵的世界,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,掉皮掉肉不掉队的世界里,他是否能实现他前世未能实现的军旅梦呢...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