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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因之一?”
陆蔓打断他,
“那原因之二呢?之三呢?要是纪家敛财,你就说他们敛财;要是纪家谋逆。
你就说他们谋逆。
既然是他们作恶,李挽,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明说的?”
小女娘杏眼中带着恼怒。
她倒不是想责骂他凶残,也没有想要劝他放下屠刀,她只是单纯的不理解李挽的行为,单纯的为自己看不清真相而焦急。
就算她有心帮李挽分辨,这厮也自个儿把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。
她嘟囔桃腮,气息咻咻,片刻后,渐渐意识到了李挽这么做的原因,
“也对,”
她的嗓音明显冷静下来,
“你要利用我对付纪家的,又怎么会告诉真相我。”
这话倒是冤枉了李挽。
李挽有心瞒她,但实在是因为不忍她背负残忍的真相。
在他眼里,陆蔓就是个是非分明的性子,纯粹得来,居然认为,他在理就应该说出真相维护自己,居然认为,言语是有用的,居然认为,建康是个讲求对错的地方。
这样傻的女娘,全建康都找不见一位,他很犹t豫,要不要让她知道那些黑暗的事实。
见李挽不答,陆蔓以为是他无言以对,目光扫下,浓浓的失落几乎溢出眼底。
她无声点点头,正欲起身,一只手从身后将她一把牵住。
“等等。”
宽大的手掌合握住素白柔荑,李挽仰头望去时,小女娘目光夺人,期冀无比,瞧得李挽更加挣扎。
他犹豫许久,叹了口气,
“没有什么不能说的,我可以告诉夫人,只是夫人知道之后,不许怪罪本王。”
“快说!”
陆蔓一把抽出手。
李挽想了想,出声讲道,
“之前问过夫人一个问题,什么是君恩,夫人有答案了吗?”
陆蔓回忆片刻,摇摇头。
莫说答案,她连这个问题都不记得了。
李挽料到如此,不悦的怨了她一眼,
“之前就有心提醒夫人,自个儿不上心。
君恩,是军饷之外,给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的额外的奖赏,按敌人的首级论赏,一个首级,一两黄金。”
一两黄金,这么多!
陆蔓咂舌。
李挽也觉得欠妥,“先祖开国不易,为了鼓励将士奋勇杀敌,本意虽好,但一场战役死伤无数,根本不可能核算每具尸首。”
他不动声色的挑挑眉,
“所以,夫人,如果你是将军,是副将,是百夫长,你会怎么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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