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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挽负手疾行,语气不耐烦。
刀鹊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,
“殿下对白家郎君,不是认真的吧?”
李挽私下面对白瑞生的冷漠,就连刀鹊也没见过,他自然也会像众人一般猜疑;加之王爷府上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女郎,整整二十七年,哪家好儿郎二十七年了还没憋坏?根本由不得刀鹊不乱想……
李挽转过来一张好气又好笑的脸,见刀鹊面色呆滞,出其不意凑到刀鹊面前,
“你以为我想做什么?”
王爷想做什么?
从前,刀鹊没往这方面想过,一点都不觉得奇怪。
此刻,有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,再瞧向几乎杵在自己鼻尖的王爷,丈高的壮硕护卫,当即窘得像只鸵鸟。
“殿……殿下……想干嘛?”
“我想干嘛?”
李挽蹙目剜他一眼,挺直了腰背,“你信不信本王仅凭一个白瑞生,就可以让纪家露出马脚。”
刀鹊不妨李挽抽身,还有些懵,“纪……纪家?”
他反应了片刻,“王爷是想让纪家觉得白瑞生投靠了我们,因此自乱阵脚?”
李挽点头默认。
自那件事后,王爷寻找纪家破绽已经多年,能借白瑞生除掉纪家自然是好。
只是,刀鹊有些不解,“殿下就不怕白瑞生将一切告诉纪家,纪家选择相信他吗?”
李挽挑眉,“此时此刻,白瑞生已经将一切同纪家坦白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……”
“所以,接下来的戏才是最重要的。
兵戈、征讨、烈焰大火,生死关头才见真心。
纪勇男多疑,未必相信白瑞生所言,但一定会相信自己看见的。”
刀鹊领悟了半晌,大概悟到,王爷的意思,是想在一会儿起事时,于危难之中救下白瑞生,再演一出戏给纪家看。
跟了王爷这么多年,刀鹊有几分眼色,旋即向李挽禀报道,
“殿下放心,小果儿那头一切准备就绪。”
“嗯,”
李挽刚才借杂耍已经检查过小果儿的火种,没有问题。
“麟德殿呢?”
他又问。
刀鹊回他,“禁军也早已埋伏好。”
根据他们截获的情报,张霄带领的镇远军会在午时,在麟德殿前起义。
届时宴起,宾客皆集中在麟德殿,是引人注目的最佳时机。
而李挽安排的好戏也会在那时上演。
李挽摩挲着掌心伤痕,又在脑海里飞速预言了一遍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,似乎确实都已安排妥当。
但不知为何,方才划伤之后,他总觉得心里慌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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