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勇男笑的尴尬,
“哪敢在陆公面前算计隐瞒。
说来惭愧,今晨王爷坚持严惩镇远军,纪某太过急愤,才与王爷辩了几句。
陆公不知道,镇远军是真的苦啊。
南蛮连年酷暑,瘟病盛行,那些将士们一去三五年,没有几个能熬到卸甲回乡的。
纪某也是几十年从军过来的,一想起麾下那些少年儿郎,一将功成万古枯啊陆公,纪某这心里是真难受。
别看纪某口若悬河,私底里差点没落下泪。”
纪勇男一面说,一面要去攀陆怀章的手;又不着痕迹的轻踹纪子辉,示意纪子辉跪到陆怀章脚边去哭诉,说些“军营里一起长大的弟兄惨死沙场”
云云。
陆怀章不爱见来客扰了府里的肃静,当即沉下脸,不悦的拔出手,
“行了,老夫没瞎。
纪大将军自己治军不严,拥兵起义最大莫及,依老夫看,豫章王指控得也没错。”
纪勇男能屈能伸、低三下四,
“是是,此事确然是纪某无能。
可是,削减军饷的流言四起,都是血气方刚的好儿郎,一时想岔,做了错事,于情也可以理解。
于理,伤亡甚微,又没酿成大错,那张霄副将前些日子破南蛮七十三部时,还立下头功,让纪某如何罚?如何忍心啊!”
“有何不忍心的?”
陆怀章吹着胡子瞪他一眼,
“大将军是不忍心惩罚手下,还是不忍心被陛下削减军饷?”
陆怀章古板又直白,纪勇男笑容顿时僵硬起来,心思一目了然。
陆怀章早已对纪勇男的想法了然于胸,冷哼一声,也懒得再跟纪勇男周旋,
“行了,大将军无非是想让陆某帮忙弹劾豫章t王殿下,好让陛下不减军饷、再颁君恩。
但陆某一来不管征伐之事,二来无凭无据,如何能向着将军。
将军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。”
纪勇男不过近些年才发家,重利重益,为了区区恩赏,就想拖他陆怀章下水?陆家门第清高,凭什么为他脏了手。
陆怀章虽然拒绝,但不再端起架子,反而让事情好办了起来。
纪勇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
“非也非也,镇远军削减恩赏事小,李挽夺得兵权事大。”
听见李挽夺兵权一事,陆怀章终于没再反驳,不动声色放下茶盏,示意纪勇男继续。
纪勇男见鱼上钩,腆了笑,“禁军都统一职不日就要宣布,豫章王在此时拿住纪某的把柄,所谋何事,陆公一定心知肚明。”
陆怀章没有否认,他又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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