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月的脸色有些发白,但气色尚好,精神头也还足,虽然从胳膊处传来的阵痛让她有些难受,但为了让皇后安心,她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,松松笑道:“女儿这不是还好好的嘛,母后,你别担心啦。”
皇后不赞同地蹙眉:“这还不叫有事,那什么才叫做有事?你不知道,方才母后看见你血流不止的模样,整颗心都差点停了,要不是云珠早年有些经验,略通医术,母后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。”
又问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,常平怎么会拿剪子扎你?”
沈令月一顿,垂眸道:“这件事,是女儿莽撞了,我不该——”
“令儿!
你怎么样!”
她话还没说完,挂在帐口处的珠帘就被人粗鲁地掀开,皇帝大步踏进,一个箭步来到榻前,睁大了眼紧张地看着沈令月道,“伤到哪里了?痛不痛?要不要紧?快让父皇看看!
太医令来了没有?”
“陛下可算是来了。”
皇后起身给皇帝腾出地方,“令儿的伤势不重,只是被剪子扎伤了手臂,臣妾已经命人给她包扎过一遍了,估摸着太医令一会儿就会过来,陛下安心。”
看到谢初时,她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初儿也来了?”
谢初微一颔首:“姑母。”
“表哥?”
沈令月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谢初,眼光一亮,兴奋地打了声招呼后就把视线转回皇帝身上,笑道,“父皇,令儿没事,只是一点小伤罢了,还没有那回落马来的伤口大,不用担心。”
皇帝眉头紧皱:“你叫父皇怎么不担心,好好的怎么会出这种事!”
他看了沈令月的胳膊一眼,见上面虽然已经被白绫包扎好了,但隐约可闻几丝血气,就止不住地心焦意躁,想伸手碰一碰伤口,又怕触痛了沈令月,“怎么样,伤口还痛不痛?”
沈令月乖巧地摇头:“好多了。”
“什么叫好多了?难不成刚才痛得很厉害?”
皇帝皱紧了眉,起身看向皇后,“皇后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薛成说得急急忙忙的,朕也听得糊里糊涂,是谁拿剪子伤了令儿?谁敢有这个胆子伤害朕的女儿?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皇后面色也说不上怎么好,“是常平,不知怎么的,就拿剪子扎了令儿,许是姐妹之间闹着玩,一不小心就扎着了——”
“胡说!”
皇帝打断了她的话,“闹着玩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?常平呢?朕要好好地审她!”
一个审字,足可见他的震怒。
沈令月心中一跳,的确是沈卉伤她在先不假,但她今日对沈卉说的那番联姻之话可都是她胡说八道来唬人的,要是沈卉实话实说,难保父皇不会觉得这是她开玩笑开过头了,而且也可能会在心中留下一个自己撒谎的印象,连忙做出一幅恹恹的模样来,虚弱道:“父皇,你就先别管她了,反正她也吓坏了,母后也派人把她看管了起来,翻不出什么风浪。
反正——”
她快速瞥了谢初一眼,“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原因,审也审不出什么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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