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欢愉,笑声连绵。
散场已近十一点,简晳是少数清醒的人,帮着一块把同事送上车,她才最后离开。
一晚上闹腾终于落下帷幕,简晳掩嘴打了个哈欠,抬眼突然愣住。
像是见了鬼,“你,你还没走啊?”
白色奥迪旁边,黑色机车狂野有力,贺燃靠墙站着,嘴里叼着半截烟,瞥她一眼说:“就走。”
说走还真走,他动作利索地跨上机车,发动后“轰”
声飙出,往着出口方向转眼没了影。
简晳坐上驾驶座,以为刚才是幻觉,自言自语道:“我没喝酒啊。”
然后转动方向盘,把车倒了出去。
停车场出口有段上坡,她开上去后才把速度提上来。
深夜的路况好了不少,简晳开了半边窗户过风,下个转弯看后视镜的时候,她差点一脚急刹
后面的黑色机车像个尾巴,以鱼跃般的姿态穿梭在小车之间,而始终不变的,是与简晳保持可见的距离。
是贺燃
简晳的车速慢下来,后头的机车也跟着慢,她快,他也快。
简晳才算明白,这男人是在送她回家。
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亮了,是条短信:
[好好看路,别看我。
]
简晳一时无语,但手心还是有毛茸茸的湿意冒出。
中心路段,即便夜深车辆仍多。
贺燃握着油门的手松弛有度,遇红灯时他长腿撑地,隔着头盔看前面的白色车身。
贺燃的嘴角往上勾,那条短信之后,简晳的车速明显慢下来了呢。
———
把人送到香榭公寓外头,贺燃就无声息地闪去了小路。
到家已过零点,小老太裹着花棉袄,坐在床上织毛线,一见门响赶紧下床,“哎呦要死哦,小崽子越回越晚了。”
贺燃右脸有伤,为了避免外婆的轰炸机,他快步进卧室把门一关,“洗个澡。”
小老太的唠叨隔着门板依旧威力无穷。
贺燃衣服裤子全脱,光身赤脚地走去冲澡,片刻出来后,手机正在撒欢响个不停。
他接听,“老姚。”
老姚并不老,比贺燃还小个两三岁,但脑子机灵,上蹿下跳攒了不少人脉信息,贺燃收债的活不少都是老姚给介绍的。
“燃哥,这回单子好做,对方是个水泥厂小老板,欠了东家十五万一直不还。
那老板有房有车还得起。
估计吓唬吓唬就成,你有空接没?”
贺燃单手套内裤,卡在大腿处空不出手提,“接。
你把名字地方发信息给我。”
“好嘞,不过燃哥,这债东家要的紧,最多给个三五天时间。”
贺燃答应,“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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