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哲你……”
聂远之手中握着对方的玉佩,心中生痛。
他明白唐哲这么做的意思,今日一别,恐怕活着再无相见之日。
“你这个叛徒!
胆敢背叛王爷,杀无赦!”
唐哲带来的人马共四五十人,个个都是高手。
此时,一副手显然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,立刻率领剩下的人马向唐哲攻了过去。
“将军!
保重!”
唐哲一夹马腹,白马瞬间冲入对方阵势之中,扬起一片尘土。
“我断后,小白你带着大哥哥快走!”
燕离此刻双眼一眯,眼底精光毕现,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模样。
“远之,我们……”
“走!”
聂远之咬牙切齿地调转马头,一挥手中马鞭,策马狂奔而去。
他不能不走,不能白费了唐哲甘愿用命换来的时间。
若他不回北国,那么一切就都白费了。
不顾身后短兵相接之声,耳畔的冷风将远之的心吹得冰冷生疼。
他一路急赶,从日中到日落,即便明月当空亦不停歇。
在他身后,白辞一路紧随。
他心中也担心燕离,可是他不得不走。
他知道,燕离的能力足以自保,只不过让燕离遇到危险,实非自己所愿意见到。
再者,他也未曾想到,远之会如此决然地选择离开。
先前口中的劝说尚未出口,对方已为自己也做出了选择。
他对聂远之此人的敬佩,因此而更深几分。
明大义,重轻缓,辩是非,心怀天下。
此之君子,当世无二。
即便是他的君主北国琳琅王,恐也不及于他。
“白辞你放心,就算燕离因我而有所差池,我也不会想不开。”
身侧同样御马而行的聂远之似乎感觉到了白辞的心不在焉,第一次如此称呼对方。
白辞一惊,侧脸看向对方。
却见远之淡然一笑,后不再有所言语。
然白辞心中明白,聂远之这句话中的意思:他不会让一切都白费,也不会让琳琅瑜邪出兵毁了好不容易两国建立起的平静。
“我实不如你。”
白辞心中愧疚,当初对聂远之,他不该有所隐瞒与猜忌。
若他早些让燕离与远之相见,让他早早解开心中之结,或许今日之事便不会演变成此般。
然而一切都太晚了,太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