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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一个接着一个,但看这群人的表情,我就知道完了,又一群脑补怪开始了。
我又要被迫变成谁家小祖宗了。
越是这样,我越百爪挠心。
到底是发生了什么,把这群老江湖都给忽悠瘸了?
“所以,车队的人呢?”
“……在,到了。”
带着我拐过一圈防护的栏网,眼前画面一转,我当场呆立原地。
在营地外,规整又突兀地,一辆又一辆满是黄色锈斑的老旧车辆相接,正把整个营地对外进出的通口围了起来。
我上前,某种直觉让我伸出手,在其中一辆车上轻轻摸了一下。
大量黄中泛红的铁锈粉碎地落了一地,下面全是团块的泥巴,粘结在车辆仿佛风化的铁壳上,此时反吐出仿佛羊水的棕黄黏液。
我看着这些好像在土里窖埋了十几二十年的死车,寒毛直竖。
严二掌柜惨笑说:“顾问,这就是你的车队。”
“我们要现在把尸体都抬出来吗?就是……数量可能有点多。”
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。
车队一共二十二个人,其中一个极度畸变的我亲眼见到已经离开。
按他们的说法,也确实还有一个小队的人幸存了,也就是大概6、7个人活着。
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一道数学题。
所以,严二掌柜如此惨然说的“多”
,是什么意思?
泥中祟
黄昏六点十二分,营地里派进车队进行收尾的人,足足换了四五轮。
结在车辆铁壳外面的锈斑非常脆弱,轻轻一敲就完全成了粉末状,在地上很快铺了一层,变成某种杂乱斑驳的色泽。
伙计们在车外拧上细钢丝加固,敲碎泥壳,像搬运货物一样,用长钩子把尸体拖出来挨个封进抽真空的收容袋中。
我耐下性子看着这群人把一具一具尸体搬出,心里默数,随着数字越来越大,心沉了下去。
尸体太多了。
在收敛开始第五分钟的时候,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十五个。
我盯着那些完全无法分辨的人形,余光注意到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形,带着大约五六个人一瘸一拐走到我边上。
我把手里攥出汗的工兵铲递给他。
小队长整张脸痛苦地飞快紧缩了一下,没有接,摸了摸自己缺掉一小块的耳垂。
“报告:我们几个负责巡逻的没事。
那个还躺着的四眼,叫周听卯的也没事。”
他说得很慢,接着犹豫了一下,又道:
“领队……领队还有一口气。
他全身基本没一块好皮了,感染并发症很严重,脊柱形变得也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