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叁易说的很快,很短促,告诉给我的是一场非常阴差阳错的事故。
还处于榕树未尽闭环中的流浪者,某种程度上来说,也是早被榕树吃空拿走全部血肉的空壳,因此在和圣婴的遭遇下,两边竟然出现了怪诞的短暂僵持,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。
流浪者们看到了埋尸人倒毙在路边的尸骸,也注意到了圣婴在啃食埋尸人的遗骨。
但这群人对圣婴这种已经证明是失败了的产物没有任何兴趣,只是随意把刚刚被灭口杀死的年怀仁一并抛尸给圣婴,好像是随手处理了一件没用的厨余垃圾。
意外就是在此时发生的。
埋尸人因为受伤重创过度,在将自己作为代价支付前,生命就已遗憾地熄灭,只留下一个空洞微弱、期盼束缚住圣婴的绝望残念。
而濒死中的年怀仁,却在生死一线之间,因为剧烈的怨恨和恐惧,无意识地替代埋尸人完成了后续的使命。
圣婴对猎物并没有道德的要求,并不偏好于去进食一个勇者或小人,因此顺从饥饿的食欲,在年怀仁要死亡的时刻,拿走了他的大脑。
而对于当时的叁易来说,他作为同样无用的失败品,甚至连被灭口的资格都没有,就这样被丢在年家老宅,冷漠而茫然地目睹了一切。
当“年怀仁”
诞生,重新走入老宅,并自我禁锢于其中,无尽如烟雾般的东西从宅子里散溢出去,作为圣婴的一部分,将这附近完全笼罩起来。
自此,“年怀仁”
就只在浓雾所致的区域内行走活动。
这其中仅有的居民,年幼的叁易,在污染中忘记了异样,也忘记了眼前的不是生父而是怪物,继续着看似正常的生活轨迹。
或许该庆幸年怀仁的离群索居,也庆幸埋尸人已经把这一片的居民差不多都提前驱散了。
这场变故没有引起太大波澜,死去的“年怀仁”
依然在老宅中游荡,因为自身对圣婴的事情一无所知,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畸变成了“蜂王”
。
它向徐峰拨打电话,用僵硬的语气询问张璨,要不要见见孩子。
张璨期待着来接孩子的时候,不知道电话那头已经是一具将死未死的腐坏干尸。
“闫默是因为和那位埋尸人久久断联,顺着线索找到这里的,在浓雾之外隐约看到了我被那东西牵走。
据他后来说,当时他觉得我很奇怪,明明看起来像看仇人一样随时想杀了那东西,却还是很亲密地跟着它。”
叁易平静说,“它没有立刻吃我。
可能是因为年怀仁原本就计划着把我转化为年家祝祭,在它的观念里我还远远没有成熟,需要一些时间的忍耐。
很好笑是吧?那个人生前没有保护我,死后倒因为残余的欲望本能,变相留住了我的性命。”
“……不,不是这个原因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