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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沅沅被那七星司的死猫偷袭拖进客栈的时候,身上被瓦片刮伤了好几处,时间又赶,齐白氏压根没空给她上药,只能简单处理。
也亏得这是晚秋了,入夜后的京城又多凉了几分,所以那厚实的衣裳一遮挡,也就看不出什么了。
只是到底受了些伤,她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如今有些略显苍白,以至于她跟着齐白氏进大厅的时候,看得众人一阵心疼,老太爷不等她鞠身行礼,就连忙喊着人,“都站着作甚?快扶着阿沅坐下,把炉子移到她跟前去呀!
我的乖孙女呀,你爹也真是的,晓得你身体不好,还这么赶,我都说了就是晚几日倒也无妨的。”
齐三爷有苦说不出口,明明是妻女催促着赶路的……但好在闺女也没白疼,马上就替他说话,“不关爹爹的事情,是我太想快些见到祖父和大家了,所以催着爹爹快马加鞭的。”
那又娇又甜的声音软软糯糯的,再配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儿,越发让人觉得心疼不已。
姐姐嫂子们和婶娘们一下将她给围住,不等丫鬟来动作,就把她带到了炉子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至于她爹娘,没这待遇,还站着跟老太爷回话呢。
齐老太爷其实也就简单问了庄子上的事情几句,还是十分体恤这个三儿子在乡下待了这么多年的,又见齐沅沅小脸苍白得厉害,心疼不已,只叫大媳妇丁氏安排他们一家三口赶紧去院子里歇息。
老太太去了怕是有十年了,她在的时候,就是长媳丁氏执掌中馈,所以走后,仍旧是丁氏执掌。
为人是有些小算计,但大事方面从不含糊,所以她的那些小算计,老太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眼下得了老太爷的话,连忙喊着齐白氏,“阿沅这孩子体弱,我叫人把南边的百草园收拾出来了,前两天就用炉火烘烤过,屋子里暖和着。
膳食都是你们喜欢的,厨房那边也煮着,我马上让人送过去,吃完后洗个热水澡,好好休息。”
齐沅沅此刻只想早些回去把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下,刚才被大家一拉,手臂上的伤口有些裂开了,她担心再待下去,血腥味会叫大家闻到。
所以听到大伯娘的话立即起身与诸位姐姐们告辞。
待到百草园后,齐白氏马上进来给她整理伤口,只是作为一个老母亲,她似乎有些不合格,不但不心疼女儿身上的伤势,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道:“自打你开始做赏金猎人,这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,可见这七星司的夜猫子们,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齐沅沅一想到对方跟鬼一样忽然从脚底的瓦片里伸出手,就气得牙痒痒,“等着下次遇到,非得把他手砍了!
唉哟,娘您轻点。”
母女俩收拾好,齐三爷已经在小花厅等着吃饭了。
丁氏就在一旁,还领了三个下人来,只朝他们一家三口笑道:“咱家这些年虽然比不得以前了,但是总归是有门有脸的人家,你们身边还得有人。”
说着,将带来的三人留下。
齐沅沅因此也多了个照顾起居的丫鬟翠翠。
她娘身边的叫刘嬷嬷,因年纪大有些资历,所以往后这百草园大小琐事她也管着。
再有就是齐三爷身边的顺子,三十出头的忠厚汉子,既是齐三爷的随从,也是一家人出行的马夫。
院子里多了人,是热闹了几分,可是对于齐沅沅来说,总归是有些不方便,看着这寸步不离身的翠翠很是担忧,都要熄灯睡觉了,齐沅沅也没觉得她有要出去的意思,只得开口:“翠翠,你也早些去休息吧。”
哪料想翠翠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,就要在碧纱厨后面的小榻上休息,“别说九姑娘您身子单薄身边离不得人,便是其他的小姐们,屋子里也是有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