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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沅沅一听,不以为然,“拉倒吧,人家莲花教是背上有莲花刺青,你要这说的话,你也是,你肚兜上也绣了莲花。”
翠翠听到这话,吓得连忙捂住胸口,一脸震惊,“小姐您怎么知道的?”
她好像洗了也是偷偷晾在房间里。
“额,不小心瞟到的。”
她就是半夜出门的时候,去查看翠翠睡死了没,那时候瞧见的。
但肯定不能跟翠翠说实话。
齐沅沅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,因为下午些的时候,齐白氏就差人送了东西来,齐沅沅找到藏在里面的密信,假舅舅的事情已经落实,叫她去见一面,另外小胖子阿荼那里接了个单子。
齐沅沅正琢磨着,晚上等陆脩远睡着后,自己偷偷出去一趟。
没想到晚饭的时候陆脩远一脸歉意地告诉她,“数九寒天,我这腿便要夜夜泡,这些天只怕不能多陪你了。”
时间太紧凑了,只考燕二他们是不行的,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出去。
齐沅沅一听,虽然心疼极了陆脩远,但还是觉得对自己来说,不失为一个好消息,于是很体谅道:“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,腿要紧,只是可惜我听五仁说,不方便叫人进去,不然我可以陪你。”
真好,一辈子的时间,这话像是带着蛊惑之力一般,让为莲花教之事烦忧的陆脩远觉得好像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了,家里还有沅沅等着自己。
“嗯,一辈子的时间。”
吃完饭,夫妻二人分道扬镳,一个去‘睡觉’,一个去‘泡药浴’。
第19章
就在文安侯府不远处这小巷子里,齐白氏给齐沅沅置办的这个秘密基地,阿荼上次和齐沅沅说,要改成铁匠铺子,齐沅沅没放在心上,哪里晓得这一次来,已经是初成雏形。
只是此刻已经夜深,也就是后院那小厅里还燃着一盏小豆灯,微黄的灯火中,阿荼拿着磨砂纸在打磨暗器,身前的簸箕里还有十几件未完工。
齐白氏起先是磕着瓜子的,后来有些等得困了,就趴在身前的桌上打瞌睡,也就剩下坐在她对面那穿得单薄的精瘦男子,大约四十不惑的模样,长着一张扔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普通面容,下巴有几缕长须给他增添了些辨识度。
这样寒冷刺骨的夜里,他就穿着一身交领大袖道袍,如果不是他起先冻得脸青脖子红,大概是能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。
齐白氏睡了,阿荼又专心打磨暗器,就他一个人坐着是很无聊的,便将目光落在阿荼的身上,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慨:“我实在想不通你爹怎么想的?就他这一身锻造本事,当是举世无双,该是国手第一才是,偏要跑到蜀中和你娘打铁过这苦日子,比你白姨还要不上进。”
阿荼十分不赞同他这话,父母相爱,他们一家三口也过得很好,哪里就不好?非得要挣个什么功名么?千百样人就有千百种活法,谁说一定要出人头地才是人生赢家呢?不过她是了解周道祟的性子,才不和他做这无畏的争辩。
但到底还是年纪小,孩子气,也就气不过周道祟这话,不满地回了一句,“你倒是出人头地了?大冬天里连件袄子都混不上。”
说罢,又想起他刚来时冻得成了那样子,还是有些不忍,瞥了一眼火盆,“要不要给你再添些碳火?”
“你这个丫头!”
周道祟那叫一个气啊,心说这小辈怎么这样不像话?揭人不接短呢!
但听到她要给自己添火盆,便回了一句,“算你还有些良心,不过不用了。”
他这副身子骨,再多的火盆也是暖不起来的。
所以穿多又是穿少,又有什么区别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