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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始终按捺不动的几人终于躁动起来,裴钰后退了几步,身子紧绷着,一股恶心的感觉翻腾在胃里,仿佛随时都要窒息。
下一刻,他猛然伏身躲过了身后之人扑来的动作,那人一落空,裴钰就瞥见了他腰上别着的一把短匕,于是眼疾手快给抽了出来。
裴钰捏着匕首,紧张地和这群人对峙着。
他没把握,再拖下去,只能玉石俱焚!
赵文汲得逞般地笑起来,狠声说:“什么不可摧折?萧承礼甜腻腻撩了你几回,你就爬上了他的床,你猜猜你这身子脏了他还要不要——”
“梅党的狗真是随主,连这龌龊的把戏都玩得如出一辙。”
赵文汲的话还没完,只听铮然一声,一道寒光从他耳侧刮掠过去,木板迸裂的声音瞬间在耳边炸开。
他僵硬地侧过头一看,通体透寒的雁翎刀刺入了他身后的椅背中,不过几寸之距,毫末之间就要夺去他的性命。
一串血珠顺着锋利刀刃滑落下来,滴到了赵文汲的手背上。
裴钰面前那人的脖颈上喷溅出血雾,“扑通”
一声摔死在地。
萧楚面前的门帘被削下来一片,他随手捡起,慢条斯理地缠上掌心,缓缓走入阁内。
裴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出现,流露错愕,一时间竟忘了他跟前还站着两个强悍的护卫,其中一人见状立刻抬刀打飞了裴钰手中的匕首和折扇,另一人从身后绕住他的脖颈,退至赵文汲身前,警惕地凝视着萧楚。
“休伤中丞大人!”
萧楚一点儿也没有被威胁到的意思,朝那护卫抬了抬头,说:“你还伤了个御史大人呢,他比你们家大人高一品。”
护卫强行抬高了裴钰的脖颈,把刀锋抵了上去,裴钰被勒得气息微滞,只好小口送气。
萧楚看着摔落在地的玉扇,皱了皱眉,抬步走来,压在后方的护卫即刻上前护主,他见萧楚赤手空拳,便提刀就上。
“你手下人胆子比你大啊,赵文汲。”
萧楚侧身躲过刀势,随后手指抵着刀背,将其绕到下盘,极快地一脚踩实,借势旋身踢他颈部,萧楚足力发狠,直接把人脖颈的经脉踢毁了,护卫身躯一软,倒了下去。
“本侯在京州待了也有些年——”
萧楚俯身把裴钰的折扇捡起来,手指往上滑了滑,发现上边摔出了几道细微的裂痕。
他轻叹了口气,说:“照顾了梅渡川不少生意,白樊楼那些清倌大多都认识,赵中丞猜猜,你的名字本侯听过几回?”
赵文汲骂道:“杀了他!
雁州的野狗!
你和那个女人一样,都是畜牲!”
裴钰咬着牙扯落一句:“闭嘴!”
其余护卫不要命一般扑杀过来,萧楚一踩地上的钢刀,它顷刻弹起落到萧楚手中,一横刀,拦住几人的攻势。
“赵文汲,”
萧楚啧啧叹道,“你有病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