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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毅从自己腰间摸出一块玉佩,与其说是玉佩,倒不如说是一枚玉环,他向竹渊伸出手:“将你那块玉佩给我。”
竹渊将系在腰间的玉佩拽下,递给凌毅。
凌毅将两块玉合在一起,竹渊那块小的,正好完完整整嵌在他的那枚玉环之中,严丝合缝,一丝不差。
凌毅将手中合二为一的玉佩举起,两块玉牢牢贴合在一起,就如同是一块一样。
“当年,师兄也心仪夜来,只是我与师妹两情相悦情投意合,便在师父的见证下结为夫妇。
可师兄无法面对,便自逐出师门,再也不曾踏足。
直到师父临终,也不愿回来。
后来你娘亲有了你,我们很高兴也很期待你的到来,这块暖玉是我亲手雕刻的,他们本来就是一块。”
透过凌毅的眼神,仿佛能够看到当年一心期盼小心翼翼雕刻玉佩的样子。
“我将玉佩一分为二,一块给了你娘亲,一块打算等你出生之后留给你,意思是我们一家人,永远都要在一起。
可是没想到,你出生刚满月,有一日忽然就不见了,你娘当下就病倒了,我为了照顾他根本无暇分身去找你,多亏了楚兄和三娘。
我们家真是亏欠他们许多。”
凌毅目光紧紧盯着竹渊,将往事娓娓道来。
“我们找遍了江湖,却根本没有想到,你会在师兄身边。
师兄当年离开师门之后,一时间销声匿迹,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。”
殷夜来在一旁轻声补充道,“直到阿鸢告诉我们,那个胎记的事情,告诉我们那个人就是你……”
“否则,我们便真的是,对面相见不相识了。”
殷夜来满脸的后怕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话音一转,“小渊,你还记得,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在师兄身边的吗?”
竹渊皱眉:“自从我有记忆以来,便是在风雨山庄了,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不是我父亲,一直到沂州城时我收到了庄内的书信,义兄说整理……”
竹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称呼,“嗯,义父遗物时发现了一封留给我的信,信中说我是他从河边捡到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楚鸢打断了竹渊的话,“他不可能是捡到你的。
抢走一个才满月的婴儿,要么为财,要么泄恨。
既然义父义母从未收到过任何勒索信件,便不是为财,只能是为了泄恨了。”
“可若是真真有仇,自然是杀了你任何将你的尸体扔回凌家庄门前才算出气,可你还活着,安安稳稳活到如今,便可以确定掳走你的人决不是为了所谓的仇恨。”
“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,竹瑾,也就是你视如亲父的人,就是掳走你的凶手!
还有什么能比,让一个原先可以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以一个谦谦君子模样长大的人,变成一个只能过上刀口舔血暗无天日的生活,还要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感恩戴德,更让人觉得心情舒爽呢?”
楚鸢口中说出的话,掷地有声,惊呆了身边一众人。
言语虽然冰冷现实,可仔细思考却也实在是言之有理。
“你被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,还连累我爹无辜枉死!
竹渊,你我之间,此事绝无可能善了,除非爹爹不是你杀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