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屠准哭笑不得,红着脸解释,“因为我的父母都不在了,所以会觉得,只是离异的话……”
“总比不在了好。”
貌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。
宛如雷轰,让徐睦一时分不清,自己是因为爱,才恨他们,还是因为恨,才格外渴望那缺失已久的爱,她咽了咽嗓,望着屠准久久不语。
屠准离开后,徐睦辗转难眠,最后给自己那对活死人一样的父母分别打了个电话,她其实心里也在想,为什么国外手术不要亲属签字呢?如果要他们签字,他们又会不会舍得放下工作过来呢?
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。
第二天,父母双双出现在了她面前。
徐睦在那一刻是震惊的,震惊之后又是浓重的懊恼和羞愤,最后终于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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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准端着啤酒杯的手顿了下,低头一笑:“没想到这种小事,你还会记得。”
徐睦微眯着双眼,轻轻嗯了声:“你觉得微不足道嘛,就像时至今日,我帮你也不过举手之劳。”
“不过阿准,我相信你有朝一日,会比我优秀。”
屠准粲然一笑,与她举杯相碰:“谢您吉言。”
吃完烧烤回酒店,已经4点了,屠准洗漱完躺回床上,摸出手机看了一眼,才看见有裴空青的未接电话,还有一条微信,说他会在医院门口等她下班。
屠准双眼一黑,但电话拨过去,又没人接。
她揉揉太阳穴,还是决定去趟医院门口找一找那不省心的家伙。
凌晨5点的早春,天亮还早,但也算不上是夜深人静,偶有鸟鸣几声,也有街头巷尾的早餐铺开张,空气中泛着凉意。
屠准拢了拢大衣,在医院地面停车场走过,他们那小破车虽说价廉,但那古董造型说实话还挺显眼的,要怪只怪医院太太太大了,走了足足半个小时,她终于找到自家的车,可裴空青却不在车里。
屠准抬头看了眼医院的重重高楼,找是不可能再找了,只能原地等,但外面冷风凌厉,她打开背包,写下便利贴贴在挡风玻璃上,抱着胳膊往门诊大楼走去。
穿过马路,拐个弯往门诊部大楼,门诊部与住院部由空中廊桥相连,走起来没外面那般弯弯绕绕,还能暖和些,屠准一边走,一边在脑子里过场景和剧本。
这个时间,来医院的车和人渐渐多起来,门诊大楼里有些诊室已经开始排队。
屠准毫无目的地扫视四周,突然有两个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,男人拉着女人钻进了走廊。
屠准脚步一顿,皱了皱眉,那两道身影一时无法与记忆重迭,但那种熟悉感,却又诡异得很,她抿抿唇,跟了上去。
头顶,指示灯牌明亮,这块区域,属于心内科。
走廊往里,还挺清净,两侧诊室大多都关着门,只有尽头的那间隙了条不宽不窄的缝,里面本就阴暗无光,看不真切,偏中间还有一块屏风,挡住里面身影纠缠的一男一女。
看不真切人,但声音,却是字字清晰,也是字字惊人。
从男人对女人的束缚开场,但那束缚看似强硬实则却是花架子,女人轻而易举将他推开,然后毫不犹豫地砸下一个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