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期间,段昭庭也要接电话,谈事情,但他从来都是出去讲,讲完了又回来陪他,可就是不怎么说话。
苏时年邀请他上来一起睡,段昭庭给了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,把他看得心里发慌,苏时年觉得自己这个病人当得有点憋屈。
一直到医生催苏时年出院,段昭庭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,彻底走了人。
周宗一家人来接他回家,也是很热闹的,但苏时年内心像空了一块。
他年轻,身体素质不错,烧退了,喝了几天中药,伤寒也治得很快,甚至都可以正常出去做家教了。
来自朋友和导师的问候很多很多,陈正舟心里过意不去,带着礼物上门来看过他几次,还把那个小孩也带过来当面感谢他。
苏时年给小孩找了点吃的,陈正舟和他坐在客厅里,聊了会天,段昭庭的名字是陈正舟先提的。
“老师,这么明显啊?”
苏时年耳根有点红。
不过话说回来,他住院的时候,一直是段昭庭守着他的,看出来也很简单。
陈正舟看着他垂下眼睫的模样,想说,项目饭局的那次,他就应该看出来哪里不对劲,但话到了嘴边,又被他咽了下去。
陈正舟回忆起在医院里看到段昭庭的那一瞬间,他也没想过那个人会有那样脆弱和失神的一面,他在紧张的等待过程中,才恍然意识到,段昭庭为什么出现在那里。
“小年,不错的,他对你挺好。”
陈正舟说的是肯定句,苏时年轻轻地哦了一声。
是很好很好的。
但段昭庭从他出院到现在,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。
苏时年日常问候他早安晚安,有没有好好睡觉,得到的回复寥寥。
某天去干家教回来的路上,有个人给他打了电话,苏时年看着陌生的号码,失望地接通。
“喂,你好?”
郑则小心翼翼地说:
“苏先生,你好。
我是段总的助理,我们见过,您还记得吗?”
苏时年立刻点头,反应有些大,司机诧异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记得你的,你找我什么事,是段昭庭他?”
郑则尽量用平静而正常的语气说话:
“段总他后天要走,这边有一些巧克力是留给你的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来拿,或者我找人给你送过去?”
后天就走,苏时年心里发酸发闷,段昭庭这几天连他的电话都不怎么接,也没有告诉他离开的事情。
他看了眼时间,十点半了。
“好,谢谢你,你在他家里吗?”
“现在时间晚了,他是不是睡觉了,我明天去拿可以吗?”
郑则的表达有些不连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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