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胆子提分手,没有胆子按门铃,蹲门口那么久,这就是你说的激我?”
苏时年被困在床头,有种接受审判的感觉。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,段昭庭的眼尾也被怒意染得越来越紧绷,情绪喧嚣到某个瞬间的时候,苏时年心里那根理智的弦啪嗒断了。
后来再想起的时候,他也觉得是有点不堪回忆的。
苏时年就这么从被子里探出了整个上半身,扑向了段昭庭,用柔软的唇瓣堵住了这张一直在凶他的嘴。
他一边吮舐他的唇,一边念念有词: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段昭庭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搅得心神一乱,想要去箍住他的腿,最后却化为了抚摸,苏时年感受他脊背上温暖的手掌带来的安抚,很受鼓励。
“段昭庭,我没有要分手。”
苏时年舔了舔他的下齿,磨了他好久,但段昭庭迟迟不肯打开他的牙关,欲念在他眼底划过,又被清澈的瞳孔压了下去。
苏时年有点累了,他两条臂弯都绕在段昭庭的脖颈上,小口小口地给自己换气。
再想要抬起下巴去亲这张不那么热情的嘴时,段昭庭连唇瓣都没有打开,苏时年愣愣地望着他,最后掀开被子,双脚刚下地,又被段昭庭摁着腰跌坐回了床上。
“这就放弃了吗?”
段昭庭眼底晦暗不明。
苏时年也不挣扎,老实地坐在床上,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有些赌气的幼稚,但段昭庭显然也被他带跑了。
“我亲你,你不回应我。”
苏时年振振有词。
“苏时年,你昏迷不醒的时候,也没有人回应我。”
苏时年被这一句话打败,立刻不说话了。
段昭庭克制着这些天来积压的情绪,手掌在床垫压出很深的凹陷,他扫了眼苏时年低下去的脑袋,又觉得他心里还算有数。
“苏时年,深冬的晚上,一举跳进江里,你救人的时候,就没有想过你的身后……那些人吗?”
苏时年还是说:“对不起。”
他犹豫着加了句:
“是个小孩,我来不及想那么多,也带了救生圈下去。”
段昭庭眼中寒气四溢,就要起身离开,苏时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被冻晕过去前,我想到你了。”
“你想听吗?”
苏时年不松手,不管段昭庭什么反应,反正一定要把话说开。
“不准走,我这几天很想你,段昭庭,你想不想我?”
“我失去意识前,最后一个念头,就是想到如果睁开眼,看不到你,我要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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