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似舞池里那些妆容精致,摇曳红裙的女人,远远隔着几米就能闻到身上的香水味,周纾和从来不用香水,她身上常年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,是衣物自然洗涤留下的痕迹,合着一点分辨不出是什么的香味,凑近了,才能闻到那么一点。
周纾和迷人的地方实在讲不清,至少黎聿声讲不清,她单坐在那里,就算不说话,举手投足间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那种感觉其他人学不来,黎聿声跟了周纾和十一年,也只不过学到她身上一分半点的零星碎片。
不对味。
脚步还没移动,身边一个中年男人凑过来:“小姐,喝杯香槟?”
手里举着一只高脚杯,高脚杯里透明的液体在灯影下晃动。
明显已经超过基本社交距离,黎聿声心里觉得厌烦,微微蹙眉:“不会喝酒。”
那人还不死心,像是当她的话是小孩开玩笑,咧开嘴酒杯凑近:“年轻人出来玩,不会喝酒可不行。”
黎聿声推他一把,香槟就正巧不偏不倚撒在他前襟上。
周围一阵躁动。
男人正要发火,抬起手想给她一个大耳巴子。
想象中的耳光没落下来。
她看到周纾和就站在她前面,她又闻到了那淡淡的夹杂着皂角的香味,和记忆里一样,魂牵梦萦。
扼住了男人的手,取而代之的是一方丝帕附上他的衣领,抚平他的衣襟,也抚平了他的情绪。
“刘总,我的人,给个面子。”
刘总一愣,不免朝周纾和身后的黎聿声多看了两眼,目光再移回来的时候,气也消了:“原来是周总的人,无妨,无妨。”
“这杯酒就当陪不是了,改天亲自上门赔罪。”
周纾和总是那么得体,不动怒,不发火,敬上一杯酒,便能抚平人的心。
黎聿声这会儿觉得即使七年过去,她眼前的人还是曾经那个她熟悉的周纾和,也不知道灭绝师太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。
刘总这会儿倒客气来:“哪敢让周总亲自赔罪,这事就当翻篇,日后莫再提了。”
“赔罪还是要赔的,上个月那批香水客户还满意吗。”
话锋一转,又聊到生意上。
只见刘总堆笑着脸,说:“满意,满意,现在客户只认你们意成的香水,尤其是那款香樟木回音,在市面上都卖断货,好些客户专门打电话,问我这能不能提供门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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