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南陵城十里,金陵城尚有三十里。”
云白道。
“三十里?难为他们。”
外面迎接的官员见到车队停了,他们要迎接的吏部尚书却迟迟不下轿。
嘀咕了一番。
不多时自有人过来,吏部侍郎出去,却是揣摩着上司的意图,语气不冷不热。
“阁下是?”
“下官金陵知州。
恭迎部堂大人莅临江南。
大人身负圣命,前来巡查,实乃金陵之福泽。
还请官驾稍事歇息,下官已备好茶水接风洗尘。”
吏部侍郎轻轻地摇头。
“我问你,部堂此番出行之前,是否特意嘱咐过,禁绝繁缛,又为何在此处便开始迎接?”
“——是置若罔闻,抑或,实际并未传达?”
“这……”
这话说的委实不留情面,而更让人心悸的是,此刻吏部侍郎说话的态度,其实也正代表了官轿之中,那位吏部尚书的真实态度。
金陵知州额上渗出细汗。
但他毕竟也是官场上的老人了,当即找到话头,笑道:“京中的指令我们哪里敢不落实,实则是本地官员,一听说这消息,感到荣幸之至,一定要来驿站迎接,下官想着这也是他们一片赤忱,便没有阻拦。”
这话说的巧妙,把迎接的目的都替换成是个人行为,把自己摘出来。
还恰到好处地表了个忠心。
侍郎道:“这话,你留着回去与部堂大人说。
现下部堂要走,你们且安排好。
第一站,部堂大人要面见本地商会之人。”
金陵知州一听,立即称是。
吏部尚书静静地看着外面驻足的官员们,容色淡淡看不出喜怒。
侍郎回来。
态度极为恭敬。
“……大人,下官已安排妥当,我们先去府衙,金陵商会相关之人已候于此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