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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姑娘,这是在下这顿饭的谢礼。
但,请等我走以后再打开如何?”
陆子冈说得极为认真。
夏泽兰迎着他深沉的目光,一颗心砰砰直跳,只能点头应允。
这一番说笑,两人间的隔阂便冰雪般融化,很快就打破食不语的惯例,一边吃喝一边聊起天来。
夏泽兰离开苏州多年,自是希望知道一些苏州的事情。
而陆子冈虽然并不是原装货,但他对前世的记忆烂熟于心,对夏泽兰的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,又因为他实际上博学多才,言辞谈吐都异于普通人,更像是夏泽兰颇为仰慕的读书人,更令后者美目连连停驻。
等到天色已然全黑,夏泽兰点燃了圆桌上的灯油,院墙外人声鼎沸的餐馆更显得小院内的寂静,陆子冈忽然想到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。
之前他就偷看过罗盘指针的移动速度,估计等到指针归位天道十字线至少要等到凌晨了,那他今天晚上要睡哪儿啊!
身无分文,他连客栈都去不了,又舍不拉下来脸管夏泽兰借银子。
在吃了一顿顶级菜肴之后,他就更不想去睡大街了。
陆子冈思考了半晌,终于决定不要脸一次,喝酒装醉。
夏泽兰哭笑不得地看着陆子冈接连不断地喝着桂花酝酿,最终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。
她怎么就忘记告诉他这桂花酝酿的后劲十足呢?她只好把一片狼藉的桌子都收拾干净,之后口中唤着陆大哥,夏泽兰试着伸手推了推对方,却毫无动静。
目光落在了桌子上仅剩的那个锦盒上面,夏泽兰咬着唇踌躇了半晌,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拿了过来。
再打开锦盒的那一剎那,夏泽兰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即使是灯光昏暗,她也能看出来这对手镯那巧夺天工的雕琢,而且一对镂空玉镯并排放在一起,还有着在地愿为连理枝之意。
即使是个傻的,也能明白对方巧妙蕴含其中的情意。
不禁拿起一枚玉镯在手中把玩,夏泽兰看清楚手镯内的子冈款,不由自主地晕红了双颊喃喃自语道:“子冈……陆子冈……”
陆子冈是被嘈杂声吵醒的,他迷糊了片刻,才发现自己本来是装醉的,结果后来真趴在圆桌上在院子里睡着了。
随着他坐起身,肩上披着的厚厚毯子变滑落而下,夜晚的秋风立刻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过来。
天色暗沉,连星光都不见一分,只有桌上闪烁的油灯在秋风中不安地跳动着。
陆子冈听到外院街道上疾驰的马蹄声,不禁心下忐忑起来。
算起来应该是后半夜了,壬寅宫变应该已经结束,那些刺杀嘉靖皇帝的宫女们肯定都已经被拿下,难道还会波及无辜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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