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跟着以南岳王曹景岳为首的一众人。
相互拱手拜别,彼此脸上没有了晚宴一开始时的剑拔弩张,反而是各自微笑,一副主宾尽欢,依依惜别的场面。
曹景岳手上,多了一巴掌大小的金色卷轴,那是一道密旨。
司马怀里多了一个孩童,一脸呆萌的看着即将分别的母亲,他是司马新收的弟子。
车厢之内,武素鑫看着一旁逗弄孩童的司马,心中虽有万千疑虑,但还是面带笑容。
时不时的,这位刚受皇封的二品大员,也会忍不住出手逗弄一番。
“武大人心中心中有所疑虑?”
武素鑫笑容一怔,随即道,“国师心中万千沟壑,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明白。”
“你心中对我有所责备,觉得这类交易之事,不应该让这孩童参与进来。”
武素鑫笑而不语,他同样也是一位父亲,家中有妻妾二人,已为他增添了两儿一女。
当晚宴上,司马指认出这个孩童,其实是曹景岳同婢女所生。
管家吴桐,作为袍泽兄弟,为了掩人耳目,愿取了那婢女,将孩子当做自己亲儿侍养。
“无后的南岳王和有子的曹景岳,对景帝陛下来说,一个不可控,一个能堪大用。”
武素鑫依旧没有回应,作为直言能谏的言官,武素鑫很难理解司马所说的这些话中的深意。
一腔热血报君恩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
这才是武素鑫为官的准则,至于勾心斗角、阴谋诡谲、拉帮结派,则是其最为不耻的行为。
一时间,车厢内陷入诡异的静默。
等到和城外大队人马汇合,巡南使的队伍再次活跃起来。
众人收拾得当,开始启程,星夜前行。
同样彻夜不眠的,还有几千里外的拒马城士兵。
与中原腹地,江南水乡的秋高气爽完全不同。
此时的西北边塞,寒风凛冽,白雪如沙。
了望塔上的旌旗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登高远眺,负责预警的战士,勉强站直身子。
如果不是隘口外,十公里的地方,驻扎着数十万西凉大军。
他肯定早就蹲下身子,裹紧大衣,喝上几口烧刀子,等着两个时辰后,其他人来替换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