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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傅枭眼也没抬,径直进了卧室,甩上了门。
卧室里的布局还跟那晚一样,那时度念离开得匆忙,连衣柜门都没有关上。
傅枭还记得那晚脸色苍白的度念,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目光,长睫被一滴泪沾湿的样子。
还有那最后的一声「阿枭」。
度念那时像是想要对他说什么,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。
傅枭感觉心脏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切开,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。
他走到床边,在度念以前睡的那一边躺下,把度念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。
可度念已经许久没有跟他一起睡在这张床上了,不管是衣服还是被子,度念的气味都变得十分稀薄。
傅枭感受不到度念的气息,又从床上起来,走到了三楼的房间。
三楼房间也还是那晚的样子。
被他踢坏的门锁歪斜在一旁,床头上还绑着一截被切断的绳索,另一头被他亲手绑在度念的手上。
他往里走了几步,看到浴室里的花洒掉在地上,是那晚他暴怒的时候,用冷水在度念身上冲洗了一遍又一遍。
他还记得那时度念在他手下颤抖的幅度,和被水呛到眼尾泛红的样子。
傅枭不敢去看浴室,他解下绑在床头的绳索,手有些轻微的颤抖。
把绳索解开后,他把被子掀开,在床上躺下。
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到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傅枭没有理会,只是抱紧了充满度念气味的被子。
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链掉了出来。
傅枭拿起手链,想起度念垂眸戴上它的样子,心里控制不住地升上嫉妒。
到底是谁送的手链,让度念在那种情况下也要拿在身上。
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手链,在看到手链上的雪花图案时,身体猛地一僵。
这是几年前在国外时,他随手在纪念品店里买给度念的手链。
那时傅汀说要去店里逛逛,他见到这条手链,觉得很适合度念,就顺手买了下来。
明明只是几百块钱的东西,度念却一脸惊喜地接过,还轻声地对他说「很喜欢」。
可他从来没见度念戴过这条手链,还以为度念其实不喜欢,渐渐的也就忘记了手链的存在。
原来度念一直都好好地收着这条手链。
傅枭胸口疼得快要窒息,他把手链攥紧在手心,把度念的被子盖在身上,似乎这样就能汲取到度念的体温。
“度念……”
他把被子越抱越紧,高大的身躯缩在床上,薄唇还在张合。
傅枭又想起那晚他在这张床上按着度念,说度念离开了他不能活,度念只是用灰败的眸子看了他一眼,什么也没有反驳。
现在看来,他才是那个离开了度念就生不如死的人。
傅枭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着,但很快又惊醒。
他对着黑暗的房间喊了一声「度念」,才反应过来度念已经不在他身边。
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差点将傅枭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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